它们不是在叫,是在说话。人有人语,鸟有鸟言,都是各自的一种交流方式。” 他笑了笑,“也许树上的两只鸟也在问,这个小孩子在喊些什么啊,怎么它们也听不懂。” “那草也会说话吗?树也会说话吗?驾车的马也会说话吗?” “它们会说自己的话,也会有自己的感觉。” “那我打它它也会疼?” “会啊,但是它不说你的话,你就不知道,它也不会流眼泪,也不会笑。” “襄离,万物有灵,灵源万物……” 赋灵的灵也是灵,自然也是来自世间万物。 那言语刻薄的青年笑了笑,却看不出什么讥讽意味,“古来铸剑有殉剑一说,活物以祭鲜血洗刃,便可得其一二灵气。你却说是世间万物,世间万物可不仅仅有生灵,还有死物,难道金石土木也有灵气吗?” 襄离还未答话,人群外已经吵嚷开来。 “自然是没有,石头木头又不会说话,更没有感觉,这东西难道还有灵气?” “呿,等哪一天你们家磨盘成精了吓你一跳哈哈哈。” “你快拍拍那个柱子,看它理不理你。” …… 襄离抿着嘴,丝毫没有改口的意思,那问话的青年都以为她只是梗着脖子强撑,却不料她忽然开口: “风会呜咽也会咆哮,海水有潮涨和潮落,土壤能栽种也可制陶,金石也知生于不同的山脉矿层……它们都是死物,可也有自己的生存规律,难道它们就没有灵气吗?” 那刻薄青年闻言神色忽而正经了起来,“有趣,既然如此,你告诉我赋灵为铸剑的哪一步?” 他似乎怕是这个小姑娘连铸剑的基本步骤都不知道,故意一字一顿的提醒道:“熔炼、浇铸、淬火还是打磨?亦或者是两者其间?” 这个问题这是真正的难题,很少有人真正的赋灵成功过,更别说知道究竟是在哪一步赋灵了。 人群外又开始了窸窸窣窣的低语: “熔炼吧,活物殉剑不都是直接扔到剑炉里去?” “哼,怎么可能这么简单,我看一定是在最后,就跟巫师作法一样,最后才赋灵。” “去去去,你以为开光!” 看到襄离似乎陷入思索,那刻薄青年挑了挑眉,似乎觉得她理所当然的陷入困扰。 等到他几乎以为襄离放弃的时候,那年纪不大的女孩却试探着开口,“我觉得……好像是……是……是每一步都在赋灵。” 是呀,每一步都在赋灵。 熔铸矿沙,取石之精;消磨烈火,采焰之萃;浇铸淬火,汇聚冰寒;风霜磨砺,赐予锋锐…… 更借天地之灵,星辰之力,日月之辉,倾尽心血。 根本就没有赋灵这一步,而是处处均在赋灵。 刻薄青年那双总是半睁半闭的眼睛忽而睁开,好似是为了打量清楚面前这个小姑娘。 他笑了笑,在竹签上画下朱圈,“不管你是猜的还是怎样,恭喜你。” 襄离看着那递来的竹签还有些迟疑,她……她凭借着自己,考、考过了? 可惜那喜悦还没来得及跳跃上心头,一声质疑却猝然打断: “她肯定作弊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