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了甩打人的手,没有好气的说道,“我真是听不下去了,翠羽也是受害者,你有本事怎么不去杀城主,拿一个孕妇出什么气。” “谢谢……”流金沙哑着嗓子说道,禁制没有解除,他就是再怎么生气,也不能伤害城民,否则就会反噬到翠羽的身上。襄离的出手,的确帮了他大忙。 “不客气,反正我不是极乐之城的人,帮你出手没问题。”襄离轻快地语气一转,“不过你这里这么有钱,打手费应该不会少。” 流金:“……” 他艰难的说道,“没……没问题。”觉得她仗义什么的,果然都是错觉。 而骆驼张显然是疯了,他眼神一亮,猛地坐了起来,癫狂道,“对,城主,我要去杀了他!” 就在此时,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忽然传来。 低怯的少年声在门口响起,“开阳君,是这个吗?” 话音刚落,两个身形瘦弱的孩子便拖着一个麻袋一样的东西走了进来。 一人形似竹竿,一人则是长发覆面,正是云末和虫虫。 两人艰难的拖着一个用床单包裹的重物,走了进来。 一见到里面的这么多人,他们显然一愣,手里不禁松开,将包裹掉了下去。 那床单十分华美,却不甚结实,此时已经滴溜溜的散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来。 那是一个身形伛偻的干瘪老人,白发稀疏,眼球浑浊,丑陋的皱纹爬满了全身,正艰难的喘着气,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可是他纵然如此,也是浑身绫罗,手指上还带着鸽子蛋大小的扳指。 此人正是上一任城主,也是翠羽和流金的父亲。 但显然他们对他的感情十分复杂,见到他狼狈的滚落出来,流金甚至冷漠的转过了头。 虽然一进城门大家就失散了,但此时看起来似乎云末他们跟开阳君走在了一起。 只是不知道刚才云末喊了一声开阳君如今人在哪里。 襄离打量了一下四周,却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内心正嘀咕着,却见头顶的吊顶忽而开了一个矩形的大洞,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一跃而下。 “吓!”襄离被他突如其来的出场吓了一跳。 那神出鬼没之人黑衣紧束,腰间还挂着工具囊,此时正动作麻利的将飞索收回,正是开阳君。 他方才似乎是在日冕之上的吊顶中研究什么东西,弄得一身灰尘。 对于大殿之中聚集了这么多人,开阳君并未露出意外的神色,只是木着脸吩咐着云末,“就是他,找个碗给他放血。” “啊?”云末有些摸不着头绪,疑惑的看着开阳君。 开阳君语气平淡,“解开契约有点麻烦,但是毁掉这个榨灵日冕还是可以的。” 他鄙夷的眼神扫了扫流金,“蠢人就是蠢人,脑子都不转弯。” 流金:“……” 襄离欣喜起来,“开阳君,您的意思是不是可以把翠羽放出来,不让她耗费灵力?” “没错。”开阳君接过云末取来的一碗血,缓缓倒进日冕的一个凹槽之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