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觉得香草说得不着调,世子可是把拳头大的乳香珠随便送人的豪迈,哪会那么小家子气? 香草转身看了看自家大姑娘的花容月貌,又猜测道:“难道……世子爷倾慕着大姑娘您?” 这次落云直接被逗笑了,她伸手摸索着点了点香草的大脑门:“可是戏文看多了?那位可连鲁国公府的女儿都看不上,难道他也眼瞎,非得看上我这么个商户盲女?” 香草看过那位方二小姐,当真是个唇红齿白的美人呢!虽然她觉得自家的小姐比那位方二小姐更好看。 可若心智不缺的男人,应该都会选择方二那样家事显赫,无病无灾的富贵美人吧。 再说韩临风从甜水巷绕出来后,面色平静如水,可服侍他甚久的庆阳却觉得世子好像有些不开心。 倒不是脸色阴沉,而是走起路来脚步略重些,却了往日的矫健轻盈。 他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问道:“世子您若觉得闷,不妨去燕子湖散散心?红月姑娘托人给您送了信笺,说是新练了两首曲子,想要弹奏给您听。” 红月姑娘便是韩临风新近总带着出街的那位花魁。虽然这位美佳人被方二小姐堵着奚落了几回,被骂得差点哭瞎了眼,但是她倒觉得,自己虽然流落红尘,却被鲁国公府的千金要强些。 最起码,陪着世子出街饮酒的是自己,而不是那个所谓的名门千金。 而且世子风流却不下流,对她们这些风尘女子也都彬彬有礼,如此一来,红月便想再使使气力,让韩临风给自己赎身入世子府做个妾。 于是她隔三差五让人给世子府送些情信,或者题诗的绢帕扇面一类。 不过韩临风显然已经失了对她的兴致,对庆阳道:“给送信的小厮些银子,另外让他给红月的妈妈带个话,以后我再去饮酒,换个新的,不要叫红月来伺候了。” 说话间,他已经入府,就在这时管事小声来报说是有北边的皮货商人上门,带了几张珍贵的皮子请世子鉴赏。 韩临风一听,立刻明白,只让管事带人去他的书房。 当来人进门时,是个矮粗的汉子,满脸的络腮胡子遮掩得看不出眉眼,两手拽着个大木箱子入了门里,然后跟世子请安后,便打开箱子展示里面珍贵的皮料。 待韩临风伸手挥退了奉茶下人后,便亲自关上了书房的门。门外有他的亲信侍卫看守,什么人都不能靠近。 待他回身时,那个皮货商人已经卸下了脸上的络腮胡子,露出了一张黝黑的脸。 不等韩临风说话,他先自跪下给韩临风请安道:“世子安好,大哥派我来给世子传些要紧的话,所以冒昧前来,还请世子赎罪。” 这人是曹盛的义弟,名唤袁惜,主要负责给义军筹备军资,所以对外都是以皮货商人的面貌示人,倒是还没上通缉名单。 韩临风并没有出言训斥,快走几步,近前将他双手扶起,温和问道:“听说前些日子,你们打了一场大战,重挫了铁弗骑兵,抢下战马一百匹,经历这样的恶战,你大哥一切安好?” 袁惜被世子引到椅子坐下后,挨近世子小声道:“大哥新得一员猛将,年方十九却武艺了得,他还领了一帮兄弟投奔,真是如虎添翼。只是骤然多了这么多吃饭的嘴,今冬的粮草恐怕要成问题……” 韩临风听了,不动声色,道:“缺了多少?我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替你筹措一些。” 袁惜早就听大哥说起过,这位圣德皇帝的后人虽然是皇族,却满身江湖豪气,如今一看果真不假。 他感激地又一抱拳,略带愧疚道:“我此并不是讨要粮食来的。而是给世子您提个醒。大哥的一位亲信在益州筹买伤药的时候,不小心走漏了风声,被当地官府缉拿住了,连夜入了囚车押解京城。” 韩临风闻言皱了皱眉,袁惜又接着道:“因为转移得太快,我们想要去劫狱都来不及。” 韩临风垂眸问道:“他可知道我?” 袁惜赶紧摇了摇头:“大哥口风紧,除了他和我,其他人都不知您的底细。不过当初您帮着我们去救大哥时,他也在场,就是您换装蒙面的时候,不小心闯进屋子的那个……他当时好像只看到了您的背影……大哥不知道那人能不能扛得住严刑拷打,所以让我来知会您一声,让您也有些准备,若是能探知到他的近况,那就更好了。” 韩临风点了点头,听袁惜这么一说,他倒是有些印象。 当初劫狱的时候,他全程都蒙着面,只是后来躲到苏落云船上的时候,解下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