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了,只能低声:“我不知道,你去斯坦福的申请表,是费元嘉填的。” 他只知道,温盏前脚对他说,大四想一起去哪里哪里玩,未来要一直在一起的样子。 后脚,她的名字,就出现在了斯坦福的项目公示名单里。 他非常困惑,猜测里面有误会,想等她从上海夏令营回来了再好好聊聊。 结果根本没等到夏令营结束。 变故接二连三地发生。 “我去上海找你那天晚上,我爸跟我说了一些话,我被他弄到了气头上。”提到父亲,商行舟抿唇,仍然不愿意展开讲。时隔这么多年,背脊绷得笔直,也只能说出一句声音低低的,“我们之间的确有误会,但我没有想要指责你。” ——那天。 温盏深呼吸,微垂着眼,看到面前如茵的青草。 思绪稍稍冷静下来。 “你跟我解释了,我没听,对不对?”商行舟沉默好一会儿,哑声,“对不起,我想听你解释的,我应该听你说。” 只是她情绪也很糟糕。 两个人都没办法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讲话。 风轻轻吹着,笑闹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一旁河水中有红鱼跃起,“噗通”轻响,又跳回水中。 温盏如梦初醒,平复情绪,摇头:“没关系,那天晚上我也情绪过激,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都过去了。” 她很快跟自己达成和解,叹息,然后转身,想要离开。 擦肩而过时,仰起脸,用一种寻常的语气,像面对一个不怎么熟络的老朋友,问他:“你也是来参加婚礼的?要开始了,过去吧。” 商行舟目光下落,看到她露在外面的白皙手腕。 是纤瘦的,甚至有些伶仃,系着一根红绳,上面拴有一枚小小的金饰。 早就不是当初十八岁的小女孩了,她已经度过人生第二个本命年,正在经历人体细胞的第四轮更新。 商行舟脑子慢半拍。 身体已经先一步,替他做出了决定。 温盏感觉天旋地转。 手腕传来大力,她被他攥住,拎着,抵在一旁栏杆上。 双脚很轻松地离了地,腰部传来他手掌温热的触感。 他一只手抱住她的腰,扶着,手掌力量放在小臂,将她牢牢按住。 温盏猝不及防,被他半圈在怀中,只能跟他对视。 商行舟滚烫的呼吸打在她颈窝,眼神深邃,眉眼比少年时凌厉。 瞳仁漆黑,卷起小小的风暴,一动不动,固执地哑声:“过去了?要怎么过去。” “我们当时要真说清楚了,我不会就那样不明不白地分手。对你来说,因为结束了,所以没有再讨论的必要了,是不是?” 商行舟二十来岁时觉得温盏不讲道理,现在恨不得她像过去一样不讲道理。 “温盏,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你不再说给我听听吗?”他收紧手掌,触碰到她腰间,“我送你的弹壳,为什么要还给我?” 被他的气息笼罩着,温盏两手下意识扶在他手臂,手指蜷曲,又放开。 她睫毛微颤:“我们很早就分手了。你为什么会觉得,说得还不够明白?” 过去,有段时间,杨珂每天都跟她说:你是成年人了,别想了,别哭了。 现在竟然也轮到她跟别人说。 “商行舟,其实是谁填的表,根本不重要。”她说,“分开这几年里,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结果都是必然的,可能跟费元嘉或者……别的人,都没关系。我们不合适,所以才会分开。你不要再送我那种东西……会让人误会的。” 商行舟看着她,近在咫尺,他别无他法。 他嗓音沉哑,自嘲地轻笑:“误会?我什么意思,你真不知道?” 温盏垂下眼,提醒他:“反正我们不会再在一起。” 商行舟顿住。 许久,他不死心:“真没机会了?” “是你教我,”温盏跟他对视,眼神清凌凌,近乎残忍地道,“要向前看的。” 风吹动树叶,头顶传来沙沙的响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