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他进门。 屋里开了盏小夜灯,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小姑娘没穿医院的条纹病号服,还穿着自己的衣服,简简单单短袖长裤,黑色长发绸缎一样越过肩膀。 没睡醒,头发有些毛,看起来软叽叽。 迟千澈失笑,扶着她回去坐下:“弄醒你了?你再睡会儿。现在还不舒服吗?怎么都不叫个人过来陪你。” 温盏目光越过去,默不作声,扫他身后。 病房门打开又关上,门口走廊空荡荡,塑料椅子上有风回荡,空无一人。 走了吗…… 她收回视线,睫毛向下压:“不严重的,我吃个药就好了。” 被他这么一打断,最后一点睡意也消散了。 点滴已经打完,温盏不打算再待。 迟千澈开了车,她索性跟他走,拎着奶白的背包,闷声:“谢谢你来接我。” 他笑:“应该的。” 迟千澈帮她收东西,看到床头那一把彩色糖果,微怔一下:“这是你的吗?” “不是。”温盏脱口而出,说完有点后悔,但没改口,“就放那儿吧,不用带走。” 迟千澈若有所思,没问。 医药费商行舟已经付过了,温盏下楼,按电梯时,犹豫了下。 要不要问问商行舟? 可是他都已经走了。 而且…… 是自己告诉他,别在这儿等她的。 现在,他真走了,她再去问。 会不会显得她这人很莫名其妙…… 犹豫半秒,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迟千澈送她回去,车子从北医三院开回北二环,一路上穿过晨曦,道路旁行道树郁郁葱葱。 已经是春天了。 车窗开了条缝,和煦的风吹进来。 温盏盯着窗外发呆,迟千澈思索一路,掂量着,快到她家时,云淡风轻地问:“那个人,他是你前男友吗?” 她一瞬回神,睁圆眼:“嗯?” “我们在西城空军基地时,遇到的那位特种兵队长。”迟千澈目光落在前方,晨光映亮下颌线条。他声音很轻,“是你朋友之前提过的那个,跟你分手的初恋吗?” 温盏愣愣地看着他,好一会儿,移开视线,闷声:“嗯。” 不过,她奇怪:“你怎么知道的?” “他看你的眼神。”昨天开会,闹出那么大动静,商行舟抱着温盏离开,有同事录了小视频。 迟千澈在公司,听说了这事儿,路过茶水间,正好看到俩姑娘捧着手机在窃窃私语喊:“他好a。” 凑过去看,竟然还是熟人。 换了便装,一米八几的个头,依旧气势逼人。 “当时,在西城,我就有感觉。” 那种胶着的,杂糅的,复杂的目光。 夜黑风高,就那么一瞬,他以为自己看错。 迟千澈叹息:“他看你的眼神不清白。” 轻和的风钻进车内,温盏鬓边刘海被风拂乱,她沉默好一会儿,低声:“我们已经分开好久了。” 迟千澈轻笑:“他儿子怎么回事?” “没儿子。”温盏闷声,“陶也开玩笑的。” “既然他没儿子,那我的感觉不会错——”迟千澈并不避讳,转过去,目光落在她身上,“温盏,他还喜欢你。当时,为什么分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