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拉着樊东离的手。 樊东离能够感受到,如花的手,已经很粗造了,比他的手还要粗糙。 那是因为,如花在供应着他读书。 樊东离心中立誓,这次,一定能中! 渡口前。 如花看着小船乘风而去。 她却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是诀别! 外面有什么? 外面大千世界,有小镇里一辈子看不到的繁华;有小镇里一辈子看不到的荣华;也有小镇里,一辈子看不到的权力。 那一年,樊东离骑着高头大马,身着红袍,胸口挂着大红花。 黄河镇里,出了一位文曲星。 樊老爷高中状元郎! 铜鼓齐鸣,传遍整个开封府。 人人都知道黄河镇的名字,因为,黄河镇里,出了一位状元郎! 府主甚至都来看望如花。 那一天,如花哭了。 连着四年,终于高中了。 可是,等了好久,都不见樊东离回来。 自从樊东离高中的消息传来,如花每天都在渡口等着,等着樊东离回来。 一年。 两年。 三年。 四年。 春去秋又来,依然不见樊东离回来。 两年前,府主来到如花的家,告诉如花,不要再等了,樊东离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在府主告诉如花之后,如花拿着擀面杖追着府主打,便追边哭。 夫君他,会回来的! 如花相信她的夫君。 府主告诉如花,在樊东离中状元的时候,户部尚书的女儿看上了樊东离。 府主说,那一日,户部尚书问樊东离:“状元郎,你可有妻室?” 樊东离说道:“尚未娶妻。” 户部尚书再问:“你可愿入我府为婿?” 樊东离说道:“在下愿意,谢大人赏识!” 鞭炮齐鸣,一对新人,羡煞旁人。 一位是户部尚书的女儿,父亲位高权重,女儿生得貌美如花。 尤其是那一双手,简直嫩得像豆腐一样。 一位是状元郎,前途不可限量。 佳偶天成。 谁也不知道,一个小镇里,渡口前,有一女子,在望着。 汉子摇摇头,说道:“你说,如花可怜不?” 沈苍生认真的听着故事,像是故事,但它真正的摆在了沈苍生的面前。 沈苍生起身,朝着如花走去。 渡口前,风很大。 雪花扑面而来。 沈苍生开口道:“能等到吗?” 沈苍生看到了如花的那一双手,很粗糙,甚至起了老茧。 正是这一双粗糙的手,培养了一位状元郎。 如花凄然一笑。 挽了挽耳边发黄的长发。 眼角落下几滴清泪。 嗓子有些嘶哑。 “夫君曾经说过,他会回来的,他说过,要带我去看看上京的繁华,去尝尝上京的糖葫芦。说上京的糖葫芦,特别的甜。” 沈苍生顺着如花的目光,那里有一艘小船。 船上,却没有等的那个人。 “这船恐怕已经不能坐人了,或许,他走的其他路。” 如花摇摇头。 问道:“你去过上京吗?” 沈苍生点了点头,说道:“去过。” 如花问道:“上京的糖葫芦,是不是特别甜?” 沈苍生久久不语。 然后说道:“是啊!特别的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