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枕溪将纸巾丢进垃圾桶,后颈猛地窜起一股寒意,她一个激灵,当机立断从床上跳了下来,避开了肖瑾突如其来的一脚。十一年过去,自己的反应意识和动作依旧这么敏捷,木枕溪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掌。 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说的就是肖瑾这种人。 肖瑾盖着被子躺在床上,木枕溪站在床下,两人“对峙”。 肖瑾寒着脸,呼吸急促,说:“你给我滚过来!” 木枕溪默默叹了口气,过去。 肖瑾命令道:“躺好。” 木枕溪躺好,肖瑾一脚不轻不重地踹在她髋骨上,木枕溪顺势在床上滚了一个圈,回来重新抱住她,肖瑾在刚才的余韵里缓不过来,窝在她怀里歇了会儿,才一口咬在她胳膊上。 多少顾念了些方才的情分,咬得不重,留下浅浅一排牙印,问:“知错了没有?” 她差点没被木枕溪折腾死。 木枕溪老实道:“知错了。” 她在心里默默补充:下次还敢。 她真要在那时候全听肖瑾的,结束以后肖瑾还得踹她,说不准比现在踹得还重。木枕溪摸透了她口是心非的小把戏。 “我要喝水。”祖宗又发话了。 木枕溪看了看床头,杯子里是空的,她说:“我去外面给你倒。” 说着掀被下床,捡地上的衣服。 肖瑾看着她修长的四肢,赏心悦目,当即扬声说:“不准穿。” 木枕溪侧目望她,提醒道:“阳台的门没关。” 她从卧室到厨房得经过阳台,现在还是白天,保不齐会被人看到。 肖瑾立马警醒地说:“那你穿得严实一点。” 严实一点是没有的,木枕溪照例,从衣柜里挑了件宽松的长t恤,往头上一套,衣料贴身的时候她皱了下眉头,都是汗,黏在身上了。 “要洗澡吗?”她问肖瑾。 肖瑾摇头。 木枕溪神色一动,了然地出去倒水了。 肖瑾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陡然拉高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然后才噗地笑出声,一边回想一边笑,又小声啊啊啊,笑得整张床都在抖。 木枕溪接完水回来,肖瑾已经迅速恢复了镇定,被子盖到肩膀,横挑鼻子竖挑眼地瞅着木枕溪。 木枕溪扶她起来,给她喂水。 见她目光怪异,好奇地问:“怎么了?” 肖瑾夹着眉毛,煞有介事地说:“退步了。” 木枕溪说:“是吗?” 肖瑾严肃地说:“是的。” 木枕溪没戳穿她,谦虚地问道:“肖老师觉得我还有哪里需要改进的?” 肖瑾一本正经地说:“多实践,在实践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我再给你指点指点。” 木枕溪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板了板脸,应道:“好。” 又一次。 肖瑾连踹都踹不动木枕溪了,抬脚的力气都没有,只不住地在木枕溪怀里颤抖,木枕溪和往常哄她睡觉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肖瑾抖着沙哑的声音:“你、你别动。” 木枕溪见她反应这么大,心下跟着一惊,慌忙用手去探她额头,肖瑾又是一声大叫:“手,别动!”她的触觉感官被放大了无数倍,碰一下都能激起无尽的颤栗。 木枕溪僵在半空。 肖瑾喘匀了气,断断续续地说:“抱着我就行,别动,哪都别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