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策见他举动,便笑道:“你倒识货,也认得许问?” 小成公公却道:“不认得,是小公爷教的。” 元策料他一个娃娃脸的小太监,也不会知道什么事,再摆了摆手,就让他出去了。 小成公公出去时,飞扬正气呼呼地靠在墙边。 小成公公哄他:“走罢,别生气了,你观尘哥哥还等你呢,快回去看他。” “观尘哥哥总是睡着。”飞扬瘪了瘪嘴,“哥哥要是总不醒……” 小成公公一惊,忙摇摇头,让他不要再说。 他怕这话被别人听去,可是门外守着的那两人,都没有什么反应。 他二人一起出了风月楼,飞扬提着衣摆,道:“小成公公,刚刚有一个人和飞扬一样。” 小成公公听不明白,问他什么意思,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直到了福宁殿,他才反应过来。 飞扬的意思是说,元策身边那两个人,其中一个,与他一般,也是用活人炼成的武傀儡。 第54章宫墙城楼 许观尘再一次醒来时,是在深夜。 萧贽警觉,他只动一动手指,便把萧贽闹醒了。 许观尘的声音轻得听不见:“要喝水。” 萧贽再抱了抱他,然后起身,将榻前帷帐用银钩挽好,端来一个小烛台放在榻前。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扶着许观尘,慢慢地把水喂给他。 只饮半杯,许观尘便摇了摇头。 他轻声问道:“什么时候了?” 萧贽放下茶杯,用拇指抹去他唇角水渍:“才过三更,你再歇一会儿。” 许观尘就呆呆地坐了一会儿,还是走神。萧贽把被子拉过来,把他裹成个小圆球,就这么陪着他坐了一会儿。 许观尘似是自言自语:“梦见兄长了。” 萧贽起身,把那柄生了锈的长刀拿进来,递到他面前。 许观尘才有些回神,颇恍惚地抬头看他,眼中才有点光亮。 “给你拿回来了。”长刀出鞘半寸,萧贽怕他伤着自己,刀刃对着自己这边。 许观尘怔怔的,伸手抚上刀柄与刀身连接处。当时铸剑,此处的“有怀”二字,是他年幼时的字迹。 他顿时心口一疼,喉头哽塞着,说不出半句话来。眼中朦胧,将那二字都模糊了,眼眶里滑下两滴热泪,滴落在刀身铁锈上,只把那刀锈洗得更真切。 方才喝的那半杯水,这会子全被他哭出来了。 萧贽见他哭了,忙道:“不该招惹你的,别哭了,别哭了。” 他想将长刀收起来,但是许观尘死死地抓着刀鞘,他便用手捂着刀刃,又道:“我不拿走,你别哭了。” 许观尘收住了泪,红着眼眶,把那长刀认认真真看过两遍,抚过长刀上每一个缝隙、每一寸裂痕,还有每一点陈旧的血迹。 尚带着哭腔,他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兄长。” 萧贽拥他入怀,拍着他的背哄他。 原本萧贽也不会哄人,只是许观尘每回病时,他便无师自通了。 许观尘双手抓着他的衣襟,趴在他的肩上,浑身颤抖,抽抽噎噎的。 怕他久病未愈,这会儿又哭个不停,萧贽哄不好他了,用衣袖帮他擦擦脸,捧起他的脸,狠狠地亲了他一口,佯怒道:“不许哭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