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包如果比较沉,带着外用的药回来就行。”我叮嘱了一句。 “好。”他背对着我答应了。 “吱哑——嘭——” 我听到了大门开启又合拢的声音。 我低下头,快速地用卷纸缠绕自己左手指的伤口,薄薄的一层纸很快就被血渗透了,我又多缠绕上了十几圈,勉强能撑住一些时间。 我用卷纸垫着自己的手,拉开了宋东阳的皮包,然后很轻易地从中发现了一瓶液体。 从外表上看,它并不像一瓶药水,反倒是和罐装可乐的包装一模一样,我将它翻转过来,才发现了它的不同之处,在罐底的部分,贴着一张圆圆的贴纸,上面写着一个英文单词“love”。 我试着撕了撕,很轻易地将贴纸撕下了一部分。 我发现我的运气真的很好,无论是发现马菲菲私下里的动作,还是在这个别墅里,刚刚好有同款包装的可乐。 接下来的一切就变得容易了,我回到了厨房里,找到了冰箱旁边常温的可乐,把圆形贴纸贴在了上面放进了宋东阳的皮包里,又将真正的药水放回到了原来放可乐的地方。 我仔细检查了一遍皮包周围的环境,抹掉了比较明显的痕迹,做完了这一切,我才再次感受到疼,低头去看,左手指的血不知何时已经渗透了卫生纸,我的手指猩红一片,看着甚是吓人。 我不觉得害怕,甚至还有心情庆幸,庆幸自己割坏的是左手指,不至于影响右手答题。 我站在原地又等了一会儿,宋东阳喘着气回来了,他的额头上还带着薄薄的细汗,看着我,神色间难掩惶急。 “站着干什么,快坐下来,我给你包扎伤口。”他急促地说道。 我低垂下眼,坐在了他身畔,又向他伸出了手,他皱紧眉头,小心翼翼地帮我拆了已经被血浸透、凝成一坨的卫生纸,又用止血带绑紧了我的手指,以便于压迫止血。 他用棉棒沾着消毒水,近乎轻柔地处理着我的伤口,我看着他担忧的脸,还是会有恍惚的错觉。 会错以为他依旧是那个可靠的大哥哥,会错以为他的担忧是真的,而不是麻痹我的假象,而不是出于微不可察的愧疚。 他帮我缠好了纱布,绑上了胶带,然后他问我:“你还饿么?” “不太饿了。” “那给你拿点饮料喝?” 他这句话没有任何异常,却让我瞬间变得清醒。 不了吧—— 我在心底无声地拒绝,说出口的却是:“好啊。” “刚好我包里带了一罐可乐。”他很自然地拿起了自己的皮包,翻找起来。 “我刚刚在厨房里也看到了可乐,我也去拿一罐,咱们一起喝?” 我和他一样演技高超,都说着最寻常的话语,做着最恶毒的事。 “好。”他很好说话地答应了。 “我去取。” 我迅速地站直了身体,不给他阻拦亦或反悔的机会,我用完好的右手推开了厨房的门,几乎是下一瞬,我看到了那罐我亲自放进去的“可乐”。 我以为我会挣扎、彷徨、犹豫,但事实上,我弯下腰,拿起了那瓶可乐,走出门,合拢厨房,全程不超过十秒钟。 我早就做了此刻的决定。 忍让和宽容无法确保我的安全,也无法平息我的怒火。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是最佳的回应。 我一边向宋东阳的方向走,一边拉开了易拉罐的扣环,等坐下的时候,又收回手做出一副想喝的模样。 我的手臂果然被宋东阳轻轻地拉扯了一下,他温声说:“你把你那罐给我喝。” 我拧着眉,一副不解的模样:“嘛啊?不都是可乐么?” 他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可乐,笑着说:“我已经帮你打开了。” 我满脸不高兴地放下了手中的可乐罐,他也把自己手中的可乐罐推到了我的手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