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身边的床单上还印着一片发暗的血迹,他几乎以为昨夜的场景也是一个梦。 接下来萧荆羽又一连消失了好几天,风嘉渝试图离开营帐看看外面的情况,但守在门外的士兵却不让他离开营帐一步,也不肯告诉他外界的消息,他觉得自己要被这这种与世隔绝的感觉逼疯了。 原本觉得还算宽敞的营帐,已经变得狭小无比,仿佛一道枷锁将他禁锢着。 一开始他还会每天掀开帘子分辨一下是黑夜还是白天,到后来已经麻木了,每日便是醒了吃,吃了睡,睡了醒,浑浑噩噩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将他从这样的状态中拯救出来。 那个士兵进来的时候,风嘉渝正百无聊赖地吃着一块白馒头,味如嚼蜡,难以下咽。 这伙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不出所料,承元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 “请您跟卑职走。” 风嘉渝听见那个士兵说的话,激动得差点被馒头噎着:“我可以出去了?” “是的,请您跟卑职离开。”士兵又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 风嘉渝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站起来,正要跟着他走出营帐,却突然心神不宁起来,停下了脚步,警惕地盯着那个士兵:“你要带我去哪?” 士兵回答道:“卑职奉命带您到王上身边。” 去萧荆羽身边? 风嘉渝试探着走到营帐外,原本尽职尽责守着他不让他出去的两个士兵没有拦着他,看来真的是萧荆羽的意思。 可是这个时候让他去他身边,一定别有目的。 自己有什么地方是能让他利用的吗?难不成他还想用自己来威胁二皇兄? 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他只觉得有些好笑。 用自己这个对他来说无足轻重的弟弟来威胁他,还不如派人去抓柯云楚,就算是柯云楚,二皇兄也不一定会为他动摇,但好歹机会一定比自己大得多。 可不管他是有何目的,就算是让他死,也比让他一直待在那个营帐里吃白馒头,最后被逼疯来得好一些。 而且说不定过两天就连白馒头都吃不上,只能吃馊馒头了。 士兵上了马,风嘉渝坐在士兵身后,恶意地问:“喂,萧荆羽是不是快不行了,要跟我交代遗言?” 士兵一言不发,让风嘉渝感到无趣,干脆让这个士兵的工具人属性贯彻到底,趴在他背上睡了过去。 士兵将风嘉渝带到萧荆羽面前时,他还流着口水呼呼大睡着,让萧荆羽看得无明业火起,伸手将他从马背上拽了下来。 萧荆羽将他失重的身体接住,没让他摔得太惨,但这动静也让风嘉渝醒了过来。 他睁着迷蒙的睡眼,抬起袖子擦了擦唇角的口水,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的人一会,才一副失望地样子道:“什么啊......我还以为你要死了,有话要跟我说呢......” “很遗憾,寡人还没到那个时候。”萧荆羽脸色冷了下来:“你再这么牙尖嘴利,寡人就让把你丢进战场中心。” 说完,他捏着风嘉渝的下巴,将他的头转到另一个方向。 风嘉渝这才发现他们离战场很近,之所以他现在安然无事,是他们周围围了一圈士兵在保护着他们。 他能十分清楚地看到刀刃划上那些人的脖子,随即鲜血便如喷泉般喷溅而出,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终结。 ......这便是战场上的抛头颅,洒热血,刺目得让人眼眶生疼。 风嘉渝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好啊,我正好也想去看看战场上的场景,你把我扔进去好了。” 萧荆羽闻言,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虽然风嘉渝说出来的话听上去十分坦荡,但是他的面色发白,连牙关都有些微颤,豆大的泪珠断了线般从眼里滚落。 他叹了一口气,将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