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在段府门口日等夜等,天晴烈日她等,疾风骤雨她也等,一等就是三个多月。她写了信去京城,告诉丈夫家里出了事要晚些回去,得了回信谅解,便重新将府中收拾干净住了进去。 而她这一住,就是好几年。 “你若是为青霜剑而来,我劝你早些离开永洛吧。”故事讲到这里,说故事和听故事的人都有些意难平,段青霜还是没告诉白秋令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青霜剑彻底失了控,只能饮她的心头血才能平静下来。 窗户被风吹开,一桌饭菜已经教风吹得凉透了。白秋令看着青霜剑欲言又止,待段青霜人走到了门边,他再三斟酌之下,出言将她迈出去的步子拦了下来。 “前辈,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你还没找到令尊和令弟,便要没了性命。” 段青霜闻言颔首苦笑:“我自然是知道。” “那为何前辈还要放任——我是说青霜剑,前辈为什么不惜以性命为代价将它养得......” “养得什么?”段青霜转了个身,抬手缓缓从剑鞘抚过,她细细摩挲着那泛白的霜花,又道:“嗜血?暴躁?” 白秋令抿唇不语,未置可否。 倏而他眼底闪过一道白光,眉心寒气扫过,缠走他肌肤上几分热度——段青霜在他面前重新拔剑而出,他抬手挡住眼前,略微偏头闪躲,手还未放下便听见段青霜说: “剑本来只是剑,若是没有人刻意驯养,它又怎么懂杀戮到底是正义,还是仅仅只是杀戮!” 白秋令听清她语气中的愠怒,也听明白几分她话中的意思,不紧不慢淡然道:“前辈所言极是,剑只是剑,因为拿剑的是有血有肉的人,所以它懂仇恨却也懂人心—— “晚辈斗胆,还请前辈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试试能不能治好前辈,也‘治好’青霜剑。” 段青霜手腕一抖握着剑上前一步,忽地抬手,剑锋扫过白秋令白秋令的鼻梁,剑尖泛着寒光,距离他的咽喉不过半指的距离。 她冷冷问道:“你到底是谁?” 白秋令不动声色地又将面前的青霜剑仔细打量一遍,看到那剑身同剑鞘一样开了大朵大朵的霜花,冷静道:“无名之辈行走江湖,三生有幸遇见这把无双宝剑,还请晚辈成全。” 段青霜沉默片刻,看着白秋令笃定的眼神,差了一点便要误会他真的能治好自己,复而自嘲笑说:“我将死之人,你若是真喜爱这把剑,我死后自己来取就是,不用大费周章在我身上花心思。” “晚辈并非这个意思——”白秋令眉心紧蹙,看着段青霜在他面前收了剑转身,又上前一步挽留道:“青霜剑是前辈铸的,想必前辈也不愿它落得个凶剑的名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