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 他双手叠在脑后,偏头看着外面朗朗夜空。他睡的这间房,床边上有一小个方正的窗户,白日里的阳光灿烂透过这窗户进来,晚上整张床便星月照耀。他想应是这月光照得他睡不着,就翻了个身朝外面睡。 他翻身,看见那月光从门两边的窗户洒进来,铺了一路,直直铺到床边。 * 次日一早,厨房的早膳准时送到偏院,白秋令洗漱好将头发随意束了,推开门就看到昨晚让自己等到半夜的人正坐在院中石桌旁看书。 白秋令走到他身后他都没反应,便颇为好奇地朝那书上扫了一眼。 只这一眼看过去,就让他顿觉不悦。此人哪里是在看书,这分明就是—— “哎?秋秋何时在这里的?”白秋令还未能将心中那不悦的情绪消化了,唐昀便双掌一合把书关了站起来,又道:“来一起用早饭,尤公子回来得晚了,今日这剑怕是又练不成了。” “昨晚阁主也回来得挺晚,为何这么早就起来了?” 白秋令语气虽有七分平静,却也还有三分不快,唐昀望向他,停下手里盛汤的动作,笑道:“我今日无事,早饭过后可再睡会儿。” “日夜颠倒可不是好事,阁主下回还是早些回来。”白秋令接过唐昀递过来的汤碗,自一旁取了帕子将碗边擦了擦,“尤公子年纪小,许多事不懂,阁主万不可与他一起胡闹,万一出了事——” “秋秋到底是担心我,还是怪我夜不归宿?”唐昀轻笑出声,伸手端碗的时候顺势握住了白秋令的手,手心贴着他的手背,指腹轻缓地摩挲着。 白秋令像是被这一针见血的发问点了穴,整个人僵在原地,任由唐昀握着他的手为所欲为,一句话在嘴里转了好几遍才说出来:“阁主日夜忙碌,作为朋友我只是稍加提醒,何至于怪罪,阁主多虑了。” 唐昀若有所思地点头,轻 描淡写解释道:“昨夜我带着尤公子出去练步法了。” “阁主不必与我解释,本就是你与尤公子约定的,要如何教导他,是阁主的私事。”白秋令道。 “哦?此前秋秋分明说的是——” “即便如此,阁主的私事我还是不能多过问的,我还有事,出去一趟,”白秋令挣脱唐昀的手站起来,又瞥一眼他手边的书,淡淡道:“少年心性,难免贪玩,这样的书阁主还是少与尤公子分享。” 待他走出几步站在偏院门口了,唐昀才放下手中碗筷,在他身后笑道:“秋秋年岁也不大,如此‘不贪玩’,生活却也无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