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算是捅了张婆子的肺管子了。 金花就算是她亲孙女,可也配跟自己宝贵闺女比?这是寒碜谁呢? 谁给了江氏这么大脸? 当场就暴跳如雷:“呸!金花也配跟她老姑比?拿什么比?是长得比她老姑好看有福气呢?还是比她老姑懂事孝顺能挣钱养家?又或者是能旺家旺夫啥事都能抗?” “她老姑能有今天的好日子,那是靠自己挣的!不是靠着什么哥哥嫂子得来的!所以她能有这样的好造化,过这样的好日子,那是天经地义!她该得的!” “你们凭啥?你们今天的好日子,靠得都是她老姑当初打下的底子!靠得她老姑男人的举人身份给你们当靠山!” “还有,她老姑会染布,会算账做生意会看病,在外头跟那些官眷夫人太太们打交道也不怵。你们金花会啥?别的不说了,这家里生意做了这一两年了,她学会算账了没?学会自己在家收货做生意了没?” 一连串的问下来,金花面红耳赤的羞得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转。 江氏也被问傻了,木愣愣的道:“金花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学这些做啥?学点针线不才是女孩子的本份吗?这些外头的生意,自然有他爹他们料理,哪里用得着金花抛头露面的?” 本来张婆子到底还是念着金花毕竟是个女孩子,脸皮薄,到底是要说人家的大姑娘了,得给她留脸面。 而且这小一年的,养尊处优,啥事不愁,她性子也没以前那么急躁了,所以今儿个,虽然气急了,倒是也没跟骂自己儿子一样,还收敛了些。 结果听了江氏这话,那脾气就压不住了。 眼睛在屋里梭巡了半日,也没找到鸡毛掸子,气得脱下鞋来,就往王永贵身上抽去:“老娘抽死你个没良心的混帐王八羔子!当初一家子都快没活路的时候,是谁抛头露面去外头卖染布的方子,挣钱回来养家的?” “是谁豁出去,一个姑娘家家的,去荆县找王永安那小畜生想追回银子和房契地契的?又是谁去主动找张大老板签契约,才有了这山货生意的?是我老闺女,是永珠!” “没有她抛头露面,有你们今天的好日子?没她抛头露面,这满屋子的人,能住上这大院子?老四能娶上媳妇?老大的腿能治好?金盘能读书?金花还能被你们做梦要嫁个举人?” “如今倒是嫌弃我闺女抛头露面了?当初咋不嫌弃我闺女抛头露面挣回来的银子?一个个吃着花着我闺女的时候怎么不嫌弃?” “当初我还说老三家的虽然没刚性,倒是个守得住的!如今看来,倒是老娘我瞎了眼啊,老三家的你倒是藏得深啊!今儿个才暴露出来啊,好,好的很——” 抽得王永贵满屋子跑,一边跑一边喊冤:“娘,我没嫌弃小妹啊!您抽我做啥?” 张婆子狠狠的道:“你娶的媳妇,你屋里的人,你没管好,不抽你抽谁?” 说着又下死命的抽了几下。 王永贵急眼了:“小莲,你胡说啥呢?快给小妹和娘陪不是!” 真是个嘴笨的,好好的事情,就算不成,顶多打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