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墙头瞥了一眼,上面横斜出来的几枝梨花刚刚被无情地摇了几下,此刻显得光秃秃的。 想起刚刚墙头出现的那张脸,陶萄有些好奇地正要打探隔壁住的是谁。 这时墙里又传来了爬墙的声音。 “爸,我真是服了您了,我剪还不行吗……” 声音戛然而止,那人一探头,又再一次精准地和陶萄四目相对。 似乎是没反应过来,他本能地来了一句:“怎么还没走啊?” 第199章 一枝梨花压海棠(2.18更新) 春日的阳光确实是很好。 他就站在墙头, 和陶萄对视。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那人脸上露出几分懊恼。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你在这里待了好久了,我以为你走了,才上来的。” “等会儿我剪这花, 我怕又掉你身上。” 说话间, 他不小心动了动, 那花确实又落下来了几瓣,原本就秃的枝头显得更秃了。 他朝陶萄望了一眼,见到陶萄肩头又多了几片雪白的花瓣。 在她粉紫色的单薄的外衣上停靠着, 在阳光下也显得很好看。 江父江母也看到了站在墙头的人,“小光啊,你回家了?又帮你爸搞这院子呢。” 小光?小光这名字多少有点不太符合他的长相。 果然那人脸上露出点无奈, 商量道:“叔,你能不能别叫我小光了。” “光哥,你是不是忘了,你小时候还叫小红呢?” 江恒也循声走了过来, 站在墙头那人呆了呆,然后问:“我叫幸鸿光, 我爸说是‘书剑醉烟艇,鸿光醉绮窗’的鸿光, 你们拆开来念,怎么这么奇怪呢?” 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攀在枝头, 腕骨非常清瘦。 陶萄自诩这一路走来, 见过不少长相上乘的男人,但是这个叫做幸鸿光的男人, 却依旧让陶萄觉得炫目。 大概是今天的太阳太好,他身上穿着件领子带着毛边的旧衣服,上面是蓝黄白条纹的老款式,大概是要在院子做事,身上随便套了件家里不知那个角落里翻出来的老衣服,这样的衣服,被他穿着,也莫名多了几分明朗之意。 那张脸生的很漂亮,陶萄很少觉得一个男人可以用漂亮来形容,但是这词放在他身上确实可以。 他的脸轮廓很明晰,俗话说,好看的人不止是皮相好看,骨相也得是万里挑一,他便是如此,从上往下看人,从陶萄的角度看他,也看不出一点差错来,映衬着枝头的梨花,却也不显得女气,他的眼睛很干净,双眼皮不太明显,但是很有神,眉毛几乎没有一丝杂毛,整个人都是干净的,当然,梨花花瓣又落下来几瓣,顺着陶萄的发丝缓缓飘落在她的足跟处,是风吹了过来,幸鸿光身上仅仅穿着一件单薄而陈旧的单衣,他薄薄的衣衫贴在胸膛上,也映出几道漂亮的轮廓来。 陶萄很少会看一个人入神,但是这次确实如此。 幸鸿光的眼神不会闪躲,与陶萄相遇的时候,也没有闪避。 有时候,视线相对,总会带给人一种奇妙的感觉。 他坦荡中带着几分少年气,只是也许是陶萄的眼神太黑,又被阳光照着,仿佛太刺眼了,幸鸿光没忍住眯了眯眼睛。 “江叔,你们家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客?”幸鸿光收回眼神朝江父问道。 “他们是小恒的朋友,你在家没事的话,来我们这玩一玩,都是年轻人,也可以认识一下、” 幸鸿光道:“我今天晚上就要走了,恐怕呆不了太久。” 江父没有问去哪,大概是知道幸鸿光的去处,只道:“你太忙了也不好,你爸就是对你要求太严格了。” 墙那边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老江,这混球几年前混账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不是把他撵回来在祖宗的牌子面前跪了两天两夜,又把他捆起来送他二叔那去了,现在都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来。”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