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有种对自己说的感觉,心中多了点莫名其妙的滋味来。然而又很快想起前世顾祺与云鹿的关系,原本都不自觉亮起的神色顷刻间黯淡下来。 同样的一番话落到了不同人的耳朵里就又变了个味,南宫霆总能够感觉到她特地咬重了准这字,仿佛纪沉雪不嫁给他还能跟别人有所交集一样。 不过想到太后过两日就要举行的生辰宴,原本欲要跟乔荔再过两招的南宫霆立马也就是消停了下来。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眸光更加暗沉些许,却是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怀中的云鹿,低声安慰道: 本王今日还要去和皇上复命,就不在此多加逗留了。鹿儿你仔细着身子,别再随便再出来走动。 他冷睨了乔荔一眼,随即转身离去,唯余云鹿一个人愣怔着站在原地。她的那些小心思多是用于后宅之中的争风吃醋装可怜,又怎能懂得南宫霆的复杂情绪?委委屈屈转过身来看到乔荔仍旧把纪沉雪抱在怀里没动,心中不满顿生: 顾祺,你变了。 原本的柔弱可谓是她无往不利的杀器,无论是对于南宫霆还是原主。有着一条直肠子的顾祺只觉得是自己的朋友被纪沉雪鸠占鹊巢,当然是对她极为厌恶,只是此时仿佛是颠倒了模样。 平心而论,鹿白莲长得不错,一双眸子水灵灵的干净剔透,素白的脸蛋如荷瓣娇小,只可惜不是乔荔喜欢的那种类型。哪怕是没有纪沉雪珠玉在前,她也不可能多看一眼。 变不变的我不知道,倒是云鹿你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反正也是闲来无事,既然云鹿不介意在灼灼烈日底下多站一会,乔荔也不会在意多陪她斗斗嘴。一手将纪沉雪也扯到树荫底下,确定被完全盖住后才勾勾唇角笑道: 之前云鹿都是对我百依百顺的,也是那么温柔善良,怎么今天在看到南宫霆要对纪沉雪动手的时候还笑了呢? 笑? 云鹿脸色一僵,她一向对外展现出来的都是温柔体贴,这样才能够博得大多数人的怜悯。而长久以来的掩饰已经让她很少在外人面前展露自己真正情绪,至于乔荔所说的笑容,难不成是她刚才不经意流露出来? 不等她有解释的机会,众目睽睽之下的乔荔又俯身捡起地上碎片,将刚才那只与南宫霆交手中摔坏的食箧也是拿了起来。此时闻讯而来的姨娘和庶出子女们尚未散尽,三三两两地和她问好之后就在一旁看着热闹,乔荔见状更加卖力: 我看到了现在,也大抵是明白了。南宫霆除了你之外也不可能再喜欢别人,你若是真的喜欢南宫霆,不如就直接在太后的生辰宴上面直接提出来,让他不要再将纪沉雪娶进家门跟个花瓶一样摆着不就可以? 南宫霆喜欢云鹿却和纪沉雪快要定下婚约,已经是不少人都知道的事情,这个时候婚事还没有完全敲定下来,如果想要反悔虽然对于纪沉雪的名声不好但也可以及时止损。 她并不知道这浓浓古早狗血风味的虐文里人物的脑子到底都是怎么长的,为了不让纪沉雪重蹈覆辙,只能先从云鹿这边下手。毕竟如果云鹿能够说服南宫霆不顾子嗣先把自己娶进门,之后的悲剧也不会再发生。 本以为是提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意见,却不想云鹿的目光倏然黯淡下来。她收起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看向乔荔的眼神也多了点考量,随即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褙子,在漫天骄阳的暴晒下终于是觉得难以承受。 我身体有点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了。 委婉的逐客令一下达,其他人当然也不可能听不出来仍旧留在原地。乔荔自讨没趣,更是不愿意在她的院子里多待,转身就直接朝外面走去。 流火七月的骄阳总是格外扰人烦心,尤其是对于身子骨娇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们来说更是如此。 原主体格好,会点三脚猫功夫,而乔荔的到来更是让这具身体越发坚韧。但纪沉雪就不一样了,哪怕有个小丫鬟在旁边心不在焉地撑着伞,炎炎暑气仍旧是寻隙钻进袖子里,无孔不入,晒得她头昏脑涨。 油纸伞上的流苏刮过脸颊,乔荔感觉到一阵微微的痒,偏过头去却正好撞到了纪沉雪也歪过来的头。她下意识地一抬手,拥住那纤纤细腰。 停在云家府邸门口的马车三三两两,其中明显能看出最为华贵的便是乔荔所用的那一辆,相比之下虽为大理寺卿的嫡出女儿,纪沉雪所用的却要简陋不少。她在心中大概比划了一下,随即一抬脚,将人也拽上了自己的那辆。 顾小姐,这似乎是 看着乔荔微微皱起来的眉头,纪沉雪的丫鬟立马是把后面想说的话给咽了下去。而站在她旁边的丫鬟似乎是早已经习惯了自家小姐的脾气,见状立刻凑上前去悄声道: 小姐,是要鞭子还是棍? 乔荔:? 鞭子和棍不够的话,奴婢也可以去找其他的,柳条打人也挺疼,那疤痕可小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