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对于白燃来说,格外煎熬。 就像是让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去玩积木,稍稍不注意,垒好的积木就会瞬间崩塌。 他必须要控制好自己的力道,即使手臂爆出青筋,也不能往对方身上多使一分力。 长长的虎尾紧紧地盘绕在盛初脚腕上,就连他的虎耳都似乎在用着力,不断地抖动,深怕手上一个用力,就把什么东西弄坏。 隔壁又传来小声的交谈,但是盛初额头上沁着密汗,根本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只觉得很近,几乎就只隔着薄薄的一道墙 这种认知让他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地缩紧自己的身体,连脚指头绷得紧紧地。 盛初本来是少汗的体质,就算是酣畅淋漓地跳一场难度极高的舞蹈,身体流的汗也不会太夸张。 但是此刻,还没有做任何运动,他已经有了薄薄一层细汗。 他很快有些喘不过气来,因为被密不透风地上上下下缠吻着。 盛初闭着眼睛摇曳在紧绷与狂风中,但是他还是得紧紧咬着自己的唇,让自己不要发出一点声音。 做坏事的时候,人尤其的心虚。 其实就算是盛初发出一点声音,住在这样房子里的人一般都会见怪不怪,不会往奇怪的方向想。 你会幻想,隔壁邻居正把耳朵贴在墙壁上,无时无刻听着。 沙发很窄,盛初一直光洁的小腿垂落到了地面,另外一只却勾在沙发靠背上。明明是自己家,盛初却觉得自己现在像极了小偷,正踮起脚尖,不敢有一点响动。 隔壁的谈话声停了下来,只剩下电视剧的声音,似乎在放片头。 就在他稍稍松一口气时,忽地传来声音,就像是贴在她耳边似得,这次听得一清二楚,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就交代出去了。 哎,我你觉得小初适合敏儿吗? 你想什么呢,人家有对象了! 谁啊?当初小初在我们这片最抢手,三巷的那个张老姨一门心思想定娃娃亲,周瑾不同意。 白燃重重地在盛初的耳尖上吮了一下,心里回答,我的。 他手上不轻不重地顺着盛初的发丝,贴着头皮轻揉。 心里却警惕起来。 有这么多人觊觎自己的财宝,他脑中的画面,是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盛初。 大猫现在像是,怀里兜着现金一百万,走在街上,都会被害妄想所有人都要抢他钱的那种人。 盛初是我的,盛初是我的。 他细细密密地在他的睫毛上留下细碎的轻啄。 刚刚把对象带回来了,是个帅小伙。 男的?我说呢!他从小就不爱和女孩子说话,以前我就心里犯嘀咕,寻思他是不是喜欢男孩子 我也这样觉得,小张就是不信。盛初不敢乱动,脚尖绷得紧紧的,指尖几乎快嵌进沙发布罩里,忽然就听到这话,瞪大了眼,有了几分失神。 自从他接受了白燃之后,他一直在思考这件事。 自己究竟喜欢不喜欢男人,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能接受男人。 还是说,其实原来的他,男生女生都没有兴趣 唔! 就在盛初走神时,他的牙关放松了一瞬,就这一瞬溢出了一丝的憋闷的哼声。 呼吸停止,盛初立刻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吓得浑身僵硬。 白燃也被这一僵给弄得不上一下。 隔壁传来了脚步声,电视的声音也终于停止,看起来是回房睡觉了。 盛初忽地睁大了眼看向白燃。 白燃你 大猫的眼眸全然变成暗金色,耳朵乱颤,连舌苔都带上了猫科动物特有的尖刺。 察觉到什么的盛初吓得往后躲去。 肩膀却顶到了白燃的胳膊,被固定在原位,跑不掉。 他想要质疑什么,却因为不敢发出声音而作罢。 小镇的夜晚没有太多的夜生活,外头刚下过小雨,地面湿淋淋的,路灯打在上面一片湿亮。 雨后的青石道路湿滑,但是被冲刷得十分干净,像是被彻彻底底清洗过,洗去了灰尘尘土。 沙发上那层白色软纱质感的沙发罩,被弄乱弄皱。 隔壁的电视声也早就停止,阿婆和他的女儿全都睡下,整栋楼除了偶尔传来的咳嗽声和沙发脚摩擦木地板带来的尖锐声,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直到沙发顶到了墙面,这个尖锐的摩擦声才停止了下来。 楼上传来了脚步声,像是有人起夜上厕所。 白燃低头在他的侧颈拱了拱,将人半搂起来,亲着缠着就抱起了他,慢慢地往卧室移去。 修长指骨揩过眼角,将半闭眼角上的眼泪慢慢地擦去,最后还放在舌尖尝了尝味道。 时间还挺早的。 老房子的浴室很窄,幸好燃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