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锅又沉重了一些。林稚心说,我也很想知道。 殷季来回焦躁地踱了几步,一甩袖子,道: “先前有人同我说,你和你那弟子有不妥之处,我还不信,他又说,你私通妖族,我今日来,本想为你寻回公道,谁知……你,你莫不是有什么苦衷?” 他用那样一双殷切的眼睛望过来,显然指望林稚能给他吃下一颗定心丸,奈何林稚比他还茫然,纵是搜尽枯肠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只好道: “我也不知。” 殷季急得恨不能掰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装了啥,吹胡子瞪眼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是啊,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林稚微微低下眼,眸底闪过一丝阴霾。 这是他的峰头,他与之紧密相连,按理说止水峰上一草一木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谁这么有本事,能直接瞒过他的感知在这上面做出这些事? 这么大的动静,又如此的逼真,若非蓄谋已久,又岂能做到? 他实在不愿意去猜疑自己身边的人,止水峰拢共也就四个人,目标范围实在是太小了。 殷季催促道:“你说句话啊!” 林稚心情不比他好,倒不是为了所谓名誉,此时也只能道:“师兄可否给我一日时间,明日此时,我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殷季“啧”了一声,到底还是选择了相信 他,手一抖,掌心里便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葫芦。 林稚:“师兄?” 殷季:“我先帮你把这妖气收一收,乌烟瘴气的,怎么住人?” 林稚:“……”堂堂掌门人,带头包庇嫌疑人,不太好吧? “殷季,你在做什么!” 云端忽然传来了一声怒喝,未见其人,一道灵力便劈了下来,打掉了殷季手里的红葫芦。 林稚的心再度跌入了谷底。 千万个流言,也比不上一句“亲眼所见”。 便是他以后能自证清白,这清白也得打好几个折扣。 上方的人影现出了形貌,赫然是留仙宗的其他几位峰主并两位不轻易出世的渡劫期长老。 当先一位道骨仙风,面目威严的长老看向殷季,训斥道: “殷师侄,你莫不是糊涂了,这妖气如此浓重,你不把这叛徒抓起来,还在跟他讲什么道理?我留仙宗几时出过这样没出息的子弟!” 殷季的眼神登时飘了一下,似乎被说动。 林稚开始琢磨起了今后的去向。 殷季却一步挡在了他的跟前,道:“师叔莫恼,只是小侄认为,林师弟素来清正自持,绝非那等轻易会叫妖族迷了心智的人,还请师叔看在先师的份上,宽限几个时日,好叫林师弟把这事查个清楚。” 长老显然是个暴脾气,闻言目光一厉:“你还真要包庇此人不成?” 殷季:“我……” 林稚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无意欠下太多人情,伸手拉了拉殷季的袖子,打算先把这事担下来,云头却又有一个人出声道: “我亦认为林师弟不是那等人,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师叔还是宽限些时日罢。” 那长老猛地一回头:“你!” 林稚也震了一下,李临时来凑什么热闹? 李临时老神在在地半闭着眼,道:“明日再来也不迟。” 那长老沉着脸盯了他片刻,竟然还真的妥协了:“好,好好好!”旋即把目光转向林稚,“那本座便要看看,你能给出个什么交代!” 那目光毫无疑问威压甚重,一眼看过来,林稚的膝盖便软了一下,险些被压着跪下。他咬牙忍住了,低着头道: “多谢师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