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前女婿待这个儿媳是什么个态度?了,那么,她也得给面子,“是呢,是好工作,我年轻那会儿也是盼着当老师教化人的,后来就乱了起来,跟着老头子就天南地北的,真到后来,年纪也长了,实在是没精力了……” 她颇有些怀念当年的意思…… 身为前女婿,卫雷再清楚不过这位岳母的心思,也晓得这个岳母的性格,果断利落,颇有几分当年吴家老太爷的风范,但是于子女教养上着实是糊涂,也就如今的吴二妹还好,吴长子同吴大妹,因着先时困难,只能把孩子各自交到靠得住的人家里养着,到后来,阴差阳错的,两兄妹就…… 反正都是吴家的丑闻。但至今瞒得严严实实,知晓的人也没有几个人。卫雷不端着架子,话出口便是“奉承”,“妈您也别谦虚,您于妇联工作上的尽心尽职,别人不知道,我们几个还能不知道吗?前些年您还推动了家暴法,这不都是您的功劳吗?” 吴家老太太笑呵呵,“就你们年轻人爱提这些事,我嘛,一把老骨头了,无非是重在参与,哪里真是我推动的?还不得你们年轻人的共同努力?这都是从地方到中央的一致呼吁嘛,还是全国人民的心声嘛,哪里就轮得我来数功劳了?” 张窈窈听着还有点惊讶,主要是看到老卫还能奉承人,真叫她意外——但他也不是那种没原则的奉承,只讲个事实来,把个事实稍夸大了点,叫老人家高兴。 她看向老卫,眼神便似渗了水,温柔似水——但是手肘被轻轻一碰,她悄悄地侧头,就对上舅舅齐培盛的眸光,她立时就心虚了,不由得缩缩脖子,想学乌龟似的将自己的脑袋往龟壳里躲。 卫枢伸臂搂了搂她的腰,又瞧了一眼齐培盛,这才放开她,凑向吴家老太太,往她脸上一亲,“外婆您呀可别谦虚,您的大名还挂在历史课本上呢,谁都羡慕不来的事。” 吴家老太太颇为受用,不过这后还是轻打了他手背一下,“你呀,都娶了老婆了,还跟我这个老太婆逗?趣呢。窈窈,你可得好生管着他,他呀打小就是个混世的魔王,可得好好管着……” 这话呢,叫窈窈怎么接,她也不晓得要怎么接,索性就笑得羞答答。 吴家老太太嘴上叫人管卫枢,但也不见得乐意卫枢被人摆布,嘴上还是说道,“要是他欺负你呀,你就跟我说,我替你作主。” 卫枢可听得“不乐意”了,“外婆,哪里您这样的,只护着窈窈,都不护着我了?” 吴家老太太顿时就笑了,一桌子的人都笑了。 把个张窈窈的脸笑得通红,卫枢右手放在她肩头,轻拍她了两下,“听听,外婆都在说呢,就是我不知道你要是欺负了我,我找谁给我出头呢……” 他说话的时候,视线扫过齐培盛,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别人看不出来,就比如吴二妹,她还打趣道,“喏,这不是窈窈舅舅在嘛,叫舅舅出个面就是了。” 窈窈听得恨不得寻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才好,脸上烫烫的,估摸着都能把鸡蛋给烫熟了。 右腰上给轻轻地捏了一下,她身子稍一怔,也不敢呼疼——卫枢在她左边,在她右边的自然是舅舅齐培盛,她恨不得能把身子缩起来,都不敢看右边,生怕对上舅舅的眼神。 她就缩着。 脸上还笑着,是的,她还得笑着。 这个时候她还能哭吗? 必然是不能的,必得硬着头皮笑。 齐培盛似风淡云轻地瞄了卫枢一眼,又对上老卫的视线,“窈窈是我外甥女,我虽然疼着的,但也不能欺负外甥女婿,我素来讲究个公正,不会拉偏架,谁错了就是谁的错。” 吴家老太太听着就更乐呵,“对对,就是这么个理儿,谁也不要欺负了谁。” 卫雷站起来,端着酒杯朝吴家老太太敬酒,他这一开场,这便开宴了,自然气氛就起来了。 吴家老太太就喜个热闹,这寿宴也有个走书,是卫枢专门给安排的人,专程从宁波请过来给老太太表演走书,老太太是宁波人,越剧嘛也就听听,最爱的还是走书,今儿是寿星,自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