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 “武安侯的嫡女你不喜,谢家的嫡女你不要,朕实在不知你到底要什么?” “陛下,众世家上位之心不死,你争我夺明来暗往。臣若娶其中一家女为妻,无论将来如何撇清,免不了成为某方势力的助力。陛下难道忘了您与臣的母亲当年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人前的吗?” 赵瑞如何能忘。 先帝皇宫充盈,世家女极多。他虽是嫡皇子,因出生晚排行靠后,险些没能活着长大。若不是皇姐相护,他如何能在一众有靠山的皇兄中杀出一条血路。后来他听从皇姐的交待,登基之初没有急着要子嗣,也没有急着立后,就是不希望重蹈覆辙。 一阵沉默,风从廊沿过。 殿前屋檐下的铃铛随吹摇摆,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声响惊动了屋顶上停歇的鸟,扑棱棱地飞远了。 檀香阵阵,夹杂着僧人诵经的声音。 “此一时,彼一时。朕能护住你,就如同当年你母亲护着朕一样。璋王这些年一直很安分,此次回京一是祭陵,二就是为了庆阳的婚事。庆阳刚出生时朕带你去看过,你很是喜欢。想来庆阳长大后模样性情应该都不差,你应该也会喜欢的。” 见温御有话要说,赵瑞连忙又道:“朕知你心意,你不愿被世家左右,若你娶了庆阳,朕就放心了,庆阳嫁给谁都不如嫁给你让朕安心。朕不逼你,也不强求。待璋王回京,你和庆阳相处一些时日再作定夺,你看如何?” 这话说的,实在是有掏心窝子了。 世人皆道温御受宠,不是没有道理的。 温御怎么可能没见过长大后的庆阳郡王,那位后来阖京皆知的风流郡主初时还避人耳目,后来竟是无遮无拦常与私养的男宠招摇过市。 “回陛下,臣不愿意。” “相处而已,你也不愿?” 赵瑞真是搞不懂自己这个外甥,若是旁人有这样的出身,怕是日日鲜衣怒马张扬恣意,早已妻妾成群享尽齐人之福。哪里像这个孩子,谈婚色变,视女子为妖魔鬼怪。以前还会顾及他的面子,应付一二。如今竟是连敷衍都不敷衍了,直接拒绝。 到底是何缘由? 难道… 他想起以前被他压下去的一个传言,心生不好的预感。莫非御儿真如那些人所说的那样天生不举? “御儿,你老实告诉舅舅,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舅舅二字一出,便不再是君臣。 温御垂眸,“没有。” 他并非不知道世人如何私议他,说他不举,说他好男风,还有人说他杀戮太重遭了天谴。在世人眼中,他与进元同病相怜,皆是老天严惩之人。 赵瑞略感安慰,开始苦口婆心。“那你为何不愿娶妻?女子虽有许多麻烦之处,但亦有许多可爱之处。你若一昧抗拒,岂不是辜负了自己。” “臣并没有一昧抗拒。” “你还说你没有抗拒…”赵瑞似想到什么,眼神倏地变得凌厉无比,“难道你说的是那位姓叶的女子?” “是,也不是。”温御半抬着眼,如往常一样亲近又不失尊重。 赵瑞震惊。 那样的女子,如何能入御儿的眼? 他震惊的同时,猛然发现眼前的外甥似乎有些不太一样。明明还是那个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明明他们舅甥感情极好,上朝下朝常常见到。但是不知为何,他像是许久没见过这孩子一样,久到仿佛隔了好多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