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拍的,表情严肃。证件上还有名字,叫爱伦什么的。 “我们是警察,”女子说,“抱歉吓到你了。” “先生,你三更半夜在这里干吗?”男子问道。只见那两人衣着朴素,男子头戴黑色羊毛帽,帽子底下是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一双冷冰冰的蓝色眼眸正盯着他瞧。 “我只是出来散散步。”老人说,暗自希望声音中的颤抖没那么明显。 “是吗?”名叫汤姆的警察说,“躲在公园里的树后面,还穿一件长外套,你知道我们怎么称呼这种人吗?” “汤姆,别这样!再跟你说一次抱歉。”女警说,转头望向老人,“几小时前,庭园里发生攻击事件,一个男孩被人殴打,请问你有没有看见或听见什么?” “我才刚来,”老人说,目光直视女警,避开年轻男警的眼神,“我什么都没看见,只看见大熊座和小熊座。”他伸出手指往天空指了指,“很遗憾听见这种事,那个男孩受伤严重吗?” “挺严重的。抱歉打扰你了,”那女警微笑说,“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两名警察离去之后,老人闭上眼睛,向后一瘫,靠在树干上。突然间,他的衣领被人提了起来,耳朵感觉到温热的吐息,然后便听见那年轻男警的声音。 “下次再被我逮到,我就把你的小弟弟切掉,听见没?我最痛恨你这种人了。” 年轻男警放开他的衣领,转身离去。 老人瘫倒在地,感觉地面的冰冷水汽逐渐渗透衣服。他脑海中有个声音不断重复哼着同一段诗文。 白杨、榆树, 桦木、橡树, 苍白如死, 身栖寒夜。 19 一九九九年十一月十二日。青年广场,赫伯特比萨屋。 斯韦勒·奥尔森走进门,对坐在角落那桌的三个年轻男子点了点头,去吧台点了杯啤酒,把啤酒拿到桌前。他并没坐到那三个人的桌前,而是把啤酒拿到他自己的桌子上。自从他在丹尼斯汉堡店殴打那个小眼睛东方人之后,一年多以来,他一直坐在这里。他来得很早,这张桌子没人坐,但不久之后,这家位于市场街和青年广场角落的小比萨店就会高朋满座。今天是优惠日。他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那三个人,他们是一个党派的核心人物,但他不想跟他们说话。那三个年轻男子属于一个新党派——国家联盟党,斯韦勒和他们理念不同。过去他参加祖国党青年团时认识了他们。他们十分爱国,但现在却即将脱党,成为新党派的骨干。罗伊·柯维斯有一颗无懈可击的光头,他一如往常,身穿褪色紧身牛仔裤、短筒靴、白色t恤,t恤上印有国家联盟党的红白蓝三色标志。哈勒是新面孔,他的头发染成黑色,抹上发油,让头发完全服帖,还留有一撮小胡子,这撮小胡子极富挑衅意味——那是一撮牙刷头大小、经过整齐梳理的小胡子,简直就是第三帝国元首的翻版。他已不再以穿马裤和短筒靴为乐,转而穿上绿色战斗服。格雷森是三人当中唯一看起来像普通青少年的人:他身穿飞行员夹克,留山羊胡,头顶戴着一副太阳镜。毫无疑问,他是三人当中最聪明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