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的人有我、梅里克、警察总长、司法部长和首相,当然还有你。” “谁知道些什么,你比我清楚多了,老大。” “对,那当然,我只是把我脑子里想的说出来而已。” “你来这里想跟我说什么?” “你知道吗,哈利,有时候我希望我是在别的地方工作,在一个政治活动比较少、警察勤务比较多的地方工作。比方说卑尔根。不过也有些时候,就像今天,我起床以后站在卧室窗边,看着峡湾和峡湾里的小岛,听着鸟儿唱歌,然后……你明白吗……然后我就不想去别的地方了。”莫勒看着瓢虫爬上大腿,“我想跟你说的是,我们想让事情保持原来的样子,哈利。” “你说的事情是指什么?” “过去二十年来,你知道每个美国总统在任期内被暗杀的次数都超过十次吗?而且这些暗杀行动都被破获,所有的杀手都被逮捕,媒体却毫不知情。暗杀一国元首的计划要是让社会大众知道了,没有一个人会受益,哈利,尤其是理论上可能成功的计划。” “理论上,老大?” “这话不是我说的。反正结论是,我们决定不公开这件事。我们不希望散播动乱的种子,或是揭露安保系统的漏洞。这些话也不是我说的。暗杀行动会传染,就像……” “我懂你的意思,”哈利说,从鼻孔喷出烟雾,“主要是为了那些当权者才不公开,对不对?那些当权者早就可以,也非常应该敲响警钟。” “就像我说的,”莫勒答道,“有些时候我会觉得卑尔根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两人有好几分钟没再说话。一只小鸟在他们前方昂首阔步,摆动尾巴,轻啄草地,警觉地睁着眼睛。 “白鹡鸰,”哈利说,“学名motacilla alba,个性小心谨慎。” “什么?” “《我们的鸟儿》这本鸟类图鉴说的。盖布兰犯下的命案该怎么办?” “之前发生的命案都已经厘清了,大家都很满意,不是吗?” “什么意思?” 莫勒局促不安。“现在再来搅动这些事,只会给后代子孙揭开旧疮疤,而且有人可能会四处打探,挖出一系列案子来。那些命案都已经结案了。” “对。尤尔和斯韦勒的案子已经结案了。那侯格林命案呢?” “没有人会费功夫去挖他的命案,毕竟他是……呃……” “他只是个老酒鬼,别人才懒得理他?” “哈利,拜托你,不要再把事情搞得更麻烦,好不好?你知道我对这样的处理方式也不是很满意。” 哈利在长椅扶手上按熄香烟,把烟蒂放进口袋。“我得进去了,老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