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望舒扶着墙壁去洗手间,一个男人从远处的包房里退出来,靠在墙上打终端电话。他梳上去的头发垂下一绺在眉前,眼睛的轮廓很深。灯光是亮紫,又或是桃红色,把他染出一点桀骜的情挑来。 明明是完全不同的形象,罗望舒却想起那个在图书馆见到的男人。 走廊各种难闻的气体混杂在一起,罗望舒本就喝过酒不舒服,扶着墙壁慢慢走,心想今天出来这一趟,还是该提前安排好司机才对。斜下里忽然冲出一个醉汉装在他身上,浓烈的信息素让罗望舒皱眉,胃里更翻江倒海地不舒服。醉汉也是神志不清,似乎把他当做别人,罗望舒却不太有力气推开他。 一抬头,走廊远处的男人已经挂掉电话走到跟前,他把醉汉拽到旁边说了些什么,再过来时一个人。 “你还好?哪个包间,送你回去。”嗓音醇厚,罗望舒却这时候却没什么心情欣赏。 他大口喘息,胸口气闷,这不是个好征兆,他得赶紧离开这地方,不能耽误。当时难受的厉害,只记得临走前不忘在男人口袋悄悄塞了张名片。 凌晨睡得不安稳,五六点钟自然醒,终端上没有陌生讯息。又睡到第二天中午,还是没任何信息。 当天晚上罗望舒拎包走人,回了潘多拉港。 后来罗望舒想,在他跟周焰正式认识之前,其实已经见过三次,但三次都擦肩而过。这到底算有缘,还是无分呢? 第二章春日的水潮 春天是个好时节,河川破冰,万物生长。但春天的发情期也是最难熬的。 罗奠山与罗靳星坐立不安地围着门口,像两个正在等老婆待产的男人。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信息素,那是罗家血系的信息素。 罗望舒正在房间里度过这次发情期,今天是第五天。 最优秀的医生,最专业的陪护,最高级的药剂,即使如此,要度过春天的发情期总是又痛苦又漫长。每当这个时候,一向在外纵横捭阖的的罗老爷和罗大就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焦虑不安又不知所措地围在罗望舒的卧房门口,像两只守门的大土狼。 “能不能不要走来走去!看得我烦!”这话罗老爷说了不下五次。 “你也不要再敲桌面了!我焦虑!”这话罗大说了不下三次。 浓烈的信息素会引起血缘共感。家人之间不会引起情欲,但会感受到信息素主人的情绪。虽然罗老爷和罗大被复刻的感受不及罗望舒的十分之一,但这也足够他们受的。 每次医生都建议他们不要杵在门口,受到的影响会好些,但这爷俩坚持寸步不离地杵在外面,只因为家人的信息素会抚慰发情者。 罗望舒也的确得到了抚慰。除了神志不清的时候,空气中若有若无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