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前半句话,罗望舒还有点动容,到后半句话,罗望舒则是满脸疑惑。 “把什么发情期的事说开?” 杨昕茫然说:“人人都知罗二公子单身多年,宁缺毋滥。但是您的发情期……” 同样身为Omega,杨昕自然了解那种痛苦。因此毫不怀疑罗望舒度过发情期的方式,与他同出一辙。 罗望舒听明白他的话外之音,表情有点复杂:“您觉得我是靠契约Alpha度过每个发情期的?” “如果是长期固定解决需求的伴侣,您跟周先生只要说清楚了,他应该也能理解。”杨昕完全误会了罗望舒复杂的表情。 罗望舒无奈:“杨先生,我这七年,真的是自己过的,没有过任何Alpha。” 杨昕愣了一下,果然不信。 罗望舒没办法,他对杨昕敞开了一丝心扉,把十七岁自己如何度过发情期,以及因为自己的任性,而导致如今发情期是高危的状况,都悉数告诉了杨昕。 杨昕惊讶起身,椅子撞倒好几只,他浑然不知,酒杯落在身上,他面色苍白。 “原来真的有人能做到……”杨昕喃喃道。他蹲下身,竟然瞬间崩溃,掩面大声哭起来,“原来真的有人能做到!” 罗望舒既愕然又悲恸。他蹲下身安慰,摸到了杨昕的泪水。 他有些怔忪地看着手指,一股强烈的共鸣让他幡然领悟——杨昕的泪水并非为周焰而流,而是为了一种折磨他多年的宿命。 酒会结束时天色已晚,罗望舒终于完成了他的社交任务,可以回家蜗居了。 刚才,杨昕崩溃了没多久,他的Alpha丈夫大概感知到他信息素的波动,沿着夜色找了过来。罗望舒见杨昕的Alpha脱下外套盖住他,揽着他快步进屋,顿时又释然了。或许这个结局对杨昕来说,也不算坏。 刚才酒喝得猛,杨昕走后他又和来宾们交际许久,一不小心喝得就有点多。 上了车后,罗望舒窝在车内的角落里给周焰打电话。 他适当发了点酒疯,嗲声嗲气的,又不肯说情话,到末尾又哄起周焰来,仿佛他在外面受了天大的委屈。 终端那头的周焰莫名其妙,他挪开话筒,若有所思地盯着罗望舒的头像看了一会儿。周焰也不迟钝,立马联想到刚才罗望舒的简讯,说跟他的旧情人见了面,大概是指杨昕。 他低声问罗望舒,杨昕跟他说了点什么话。罗望舒说话也颠三倒四,语气却还故作清醒,有点惹人疼又惹人可爱。 只是没说几句,罗望舒就挂了电话,再打过去也没人接,发简讯也不回复。 刚洗过澡的周焰坐在床边,身上还湿淋淋地掉水珠,握着终端敲了敲。 罗望舒在车上睡着了,到家醒来时,就觉得很寂寞。 罗奠山出远门,罗靳星也不在家。他趴在床上,被酒精放大了感官,很安静地伤心着。 杨昕像一面镜子,不仅折射的是罗望舒受过的苦,也是所有Omega面对的东西,正是因为无解,才格外令他伤心。 他当然也为周焰伤心。 他见过大雨里临时的那双眼睛,从此再也没忘记过。它属于十几岁的少年,湿淋淋的,不甘且锋利。不像现在的周焰,他的眼睛已经是深邃的海,投石入海,唯有涟漪。 罗望舒躺了一会儿,觉得头晕脑胀,开始还以为是酒精作祟,去冲了个凉,全无好转,反倒脑袋一阵阵胀痛。 这段时间他事情多,压力大,今晚又伤了心,知道自己这是被压垮了,十分有自知之明地去量了体温。然后不出意料,果然低烧。 想去厨房给自己冲杯淡盐水,他下楼梯时突然一阵眩晕,瞬间失去意识。 再睁眼时看到的是罗靳星的脸,他正暴躁地坐在床边打电话,起身来回走着。 罗望舒望着大哥和天花迷茫了片刻,意识很快清醒过来,立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发情了。 整个房间弥漫着浓郁到不行的信息素。 罗靳星作为他的家人,信息素上有共鸣,大概被罗望舒的信息素影响,他看上去也非常难受,因此一反常态也变得十分焦躁。 发现罗望舒醒来,罗靳星立马放下手里的终端,冲到他面前摸他的额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罗望舒说不出话,罗靳星又给他到来一杯水,罗望舒浑浑噩噩地喝了,这才说浑身都不舒服,恶心,头疼,出汗,当然还有想…… 罗靳星吓得手都在抖:“你发烧了知道吗?发情期低烧!” 罗望舒捧着杯子一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