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望舒举着伞的手都僵硬了,好半天反应不过来,几乎怀疑自己看错。 那些西装革履的男人似乎又说了些什么,周焰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地听着。最后几个人撑起伞重新走进雨里,周焰跟在身后,尾随着离开了。 他没有再跟上去,而是按照原路返回了小时房。他关掉窗户,隔绝雨声,在屋内烦躁地走了两圈,又用冰水冲了两把脸。 感觉情绪冷静下来,他抽了一支烟,开始整理思路。 现在罗望舒能想明白,周焰这两天身上那种微妙的不对劲是为什么了。从周焰回到雪龙港来看,很有可能他当时并不知道自己被催眠了。包括当时对叶芸动手时的反应,并不像假的。至于低频音律,现在不需要周焰的答案,罗望舒也知道是什么了。 权利观察者,指对政府,或非政府的机构进行权力监督的人。罗望舒曾经茶余饭后听说过,当时听过就忘了,没太放在心上。 从他认识周焰起,周焰就一直在研究所工作。周焰在对研究所做权力监督。他加入权利之眼又是在进入研究所之前,还是在进入研究所之后? 罗望舒掐灭了烟,整个人有点躁。 看了眼表,离他们定这个钟点房已经过去两小时。他睡着前让周焰三小时内叫醒他,也就是说周焰最多还有一小时就会回来。 罗望舒有很多话想要当面问清楚,他必须要周焰给他一个态度,不论是对联合政府的,还是对他的。 只是十分钟过去,罗望舒就耐不住了。以前也不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好半天一抬头,发现才过去十几分钟。罗望舒在房间里又等了片刻,推开了窗,又打开了门,只感觉越来越热,空气在发烫似的。 潘多拉港已经天亮,他的终端开始不断响起,不断有人找他。罗望舒恨不得关掉终端,但又必须接那些电话。 等到发现原来发烫的不是空气,而是自己时,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作息紊乱的关系……他竟然有了轻微发情的征兆。 罗望舒握着终端站在房间里,整个人僵在原地。他从来没像现在这么觉得发情来得不是时候。这意味着,周焰一回来,面对的是发情的自己,那时候两人恐怕不会存在任何理智的对话。他知道自己发情起来的样子,变得粘稠,娇气,依赖对方,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 他做不到,在亲眼目睹了凉亭里的那一幕后。他害怕自己在周焰面前,因为发情而变得没有原则。 门半开着,外面的雨还没有停。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罗望舒盯着那道缝隙看了片刻,忽然抓起伞走出去,离开了。 雨已经比刚才小很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