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亦温点头敷衍他:“我受得了。” 得到满意的回答,薛城闪现了这一会,继续倒头就睡,陆亦温把自己的校服重新给他盖回去,衣物下薛城嘟囔:“谢了。”但很快没了动静。 一秒入睡的天赋,陆亦温其实很想拥有。 他转身去做作业。 陆亦温写了几行字,当即停笔变得茫然,突然想不明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全程包揽了薛城的作业,薛城做倒是也会做,现在偶尔认真了起来,晚上趁着大家还没睡觉的空隙,也会挑灯夜读看会儿书,不过他由于跟不上进度,因此算是自学成才为主。 当老师都上到第四课时,他还在第二课徘徊,除了需要学习新知识,还得恶补高一那些零散的内容,最新进度的功课试卷自然做不了,于是重担全落到了陆亦温身上。 陆亦温有一秒钟的瞬间,觉得自己如同在外养家糊口的可怜人,而薛城却在他旁边安静如鸡貌美如花,睡得正香。 “操。”陆亦温边骂边算题,“真是受不了,我到底在干什么?” 但想想却依旧甘之如饴,他宠陆亦南的时候,都没这样过。 写完前面的题,陆亦温把试卷翻个面,他直起身时,余光瞥见一旁的薛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正胳膊肘撑桌揉着眼,醒来了。 陆亦温喂得喊了他一声,薛城歪脑袋,手撑下巴看过来。 “我好像做了个梦。”薛城跟他说,“我在梦里恐吓了小同学。” “是件大事。”陆亦温敷衍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欺负同学你得好好反思。” “是啊。”薛城伸懒腰,随口道,“我做人的原则就是从不欺负弱小。” 陆亦温边喝水边问:“不过你欺负同学干什么?” 薛城想了会:“好像是有个傻逼过来问你什么价格,听着就恶心,我骂了他一顿,赶出去了,成吧,这也不算欺负了,那人就该骂。” 陆亦温差点喷了薛城一脸水,他呛得身体往下压,水涩口,但一面又笑得直不起身,不是,薛城他妈有病吗,梦游啊这。 “没事吧?”薛城皱眉凑过来,他一手轻拍陆亦温后背,一手捏实他的下巴和脸颊,将他整个儿提拉了起来,“陪你出去走走,没毛病吧,还难受吗?” “笑得难受,笑岔气了。”陆亦温任由薛城替他顺气,一面再把事情原委跟他说。 薛城蹙实了眉:“没印象。” 他跟陆亦温开玩笑:“大概是我听到有人想买你,下意识被气醒了。” “没人要买我。”陆亦温打断他的话,“别用这个词,怪恶心。” “成吧。”薛城换个说法,他手搭陆亦温肩膀,几乎同他身贴身,环在了一块,问,“那温哥什么价格,我买得起吗?” 陆亦温步子稍顿,斜眼冷漠地看他,双眸幽黑,眼中情绪翻涌,欲言又止。 薛城不明所以:“喂,答一句啊。” “买不起。”陆亦温把视线转回去,“无价,不卖。” 他其实刚有一瞬间想问薛城,你是不是个深柜? 但一来觉得这个问题太突兀,很没礼貌,二来薛城怕是都不明白深柜到底是个什么词儿,指不定又要解释半天,想着过程复杂,陆亦温把快要逼近喉咙口的话,用力收了回去。 但他现在觉得薛城不太直,亦或是,他有些轻浮,大概是这两类原因当中一个,薛城偶尔问出的事,不似朋友间的对话,反而像是在无形中撩拨着他。 如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陆亦温偶尔时候在猝不及防间,心脏也会如同现在这样漏跳一拍,他觉得薛城放在他肩上的那手如同烧红的铁烙,让他感觉分外别扭。 薛城肯定不太直,陆亦温睨了他一眼,妈的,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在训练了将近两周后,一中的篮球联赛终于如火如荼地开展了起来。 薛城所在的第二年级共有二十班,其中六班为文科班级,男生人数较少,打得好并且愿意为班争光的更是寥寥无几,六个文科班级东拼西凑,终于合出两支队伍,因而共有十六支队伍角逐二年级第一的位置。 联赛共比三天,期间全天无课,韩知作为班级啦啦队长,勤奋地起来收拾战装,他显得极为亢奋,刷牙的时候对着镜子常扭屁股,并且拉开窗帘冲着对面的楼层喊:“早早早,我们你们天下第一好,二班必胜。” 跟疯了一样,薛城打着哈,汲着拖鞋,从韩知面前经过时,恨不得一脚踢在他不断扭动的屁股上。 他就正要这么做时,陆亦温从后拉住他胳膊,做口型:“忍住。” 薛城抬起的一脚在半空停滞,最后被陆亦温按了下去,他乖乖跟在陆亦温后面换衣服,解了睡衣,露出劲瘦的上身——漂亮的肩胛骨,宽肩、窄背,如若再从正面看,陆亦温还能看到他分明的八块腹肌,形状姣好。 手感?没摸过,不知道手感,大概跟他的一样,摸什么都没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