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双修之法可以让他把这股力量渡给另一个人,从而减少力量对身体的压制,这样养伤才有效。 但这股力量就是他也无法承受,更别提其他人。双修之时,他也不能占据主导地位,不然力量会认为另一方是炉鼎,反而适得其反。 种种缘由终是让凌霜雪放弃了这条路,千百年来,他早已习惯了这一身伤骨,又何必为此拖累他人? 温热的泉水带来的惬意让人昏昏欲睡,凌霜雪偏过头睁眼看向沈灼,眸光闪动。今夜病情复发倒是让他想起|点事,有些话是时候和沈灼说一说,再拖下去就没意思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回沈家? 沈灼还沉寂在今夜的种种变故中,听到凌霜雪这话顿了一下。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宗门大比给出凌霜雪和时渊夜满意的答案后,他就会尽早动身,赶在年前回归沈家,路上收集关于这些年沈家式微的消息。 但凌霜雪此刻这个样子又不愿让时渊夜知道情况,让他怎么放心? 大概再过些时日。沈灼含糊地答了一句。 凌霜雪见他心不在焉,眼神微眯,道:之前我就和你说过,拿下宗门大比后我对你还有别的要求,其一是振兴沈家,其二就是洗刷你自己身上的冤屈。 对于沈灼身上发生的事,凌霜雪一直都是知情者,沈灼回来后他也没有表现出隐瞒的举动,一切顺其自然,但今夜还是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开口把这话说到明面上。 一句洗刷自己身上的冤屈,岂不就是证实了过去的种种非沈灼所为? 沈灼有点愣神,这是还不等他询问之前的种种疑惑,凌霜雪就先摊牌了。而且这摊牌的毫无征兆,完全不给沈灼一点心理准备。 沈灼鞠了一捧水拍在脸上,让自己的思绪清醒一点。 师尊,你是一直都知道吗?沈灼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激动,他甚至平静到了自己都觉得反常的地步。 他很好奇,在他本人整理记忆时都看不出太大的破绽,其他人更是查过夺舍一事而无答案的情况下,凌霜雪是怎么发现他被人夺舍,并且不动声色至今? 凌霜雪没有正面回答沈灼这个问题,他转个身撑着石台,眼神落在沈灼的脸上。那张被热气熏红的脸一如既往的俊朗迷|人,眉眼低垂,藏去一眼情深。 你察觉到我知道真相后,可有怨我没有站出来为你说话,放任沈家破败至今?凌霜雪反问了一句,身在他的这个位置,怎么看都有足够的实力能够保证沈家安然无恙。 沈灼摇头,一个家族的荣辱兴衰又怎么可能全部寄托在一个外人的身上?而且凌霜雪也不是完全没有作为,他留下冒牌货,让沈灼这个身份继续顶着他徒弟的名义,这就是对外界最好的震慑。 幻月仙宗这张底牌是不动则已,一动就是牵一发动全身。 至于沈灼自己,怨恨好像更加无从谈起。那个时候他的神魂早已不在此界,就算凌霜雪看出来了又如何?难道就能把他找回来吗? 比起怨恨,他更多的是困惑。 凌霜雪对冒牌货没有拆穿,而是选择冷处理,他的不闻不问更像是一个被动的克制。他看起来是对冒牌货有所防备,无从下手。 冒牌货的来历尚且是个迷,他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这些是否是凌霜雪当时所忌惮的存在? 忌惮谈不上,只是我不便出手。凌霜雪一声叹息,神色有几分无奈:我当初没有对她下手是因为你的肉身还需要灵魂寄托温养,不然等你回来,肉身早已死去,你岂不是要变成孤魂野鬼,无处安身? 沈灼离魂之时不过十四,肉身尚未完全发育,凌霜雪就算有保存肉身的法子,也不能让他的肉身一直固定在幼年时期,不然等沈灼归来,他极有可能要一直维持少年的模样。 另外凌霜雪的身上有着诸多限制,行动起来难免束手束脚。 沈灼听闻此言不由地感到吃惊,诧异道:师尊知道我还能回来? 凌霜雪轻笑,道:我知道的远远比你知道的多,即便这里是你的故土,是你最熟悉的地方,但你真正的认知也不过是冰山一角。我且问你,此界是低武世界还是高武世界? 沈灼被问住了,在异界穿梭这些年,低武和高武的概念他当然还是能够理解一二。但就像凌霜雪所说,对于他的故土,他的认知并非那么全面。 他们修真者法术通天,亦有得道飞升的理论,御剑飞行,扭转时空,曾有妖人死族同空的传说。但不可否认,他们的位面距离高武世界还差着很大一截,在空这块领域,除了御剑飞行,飞舟和飞兽运用太少。 一些小宗门办事甚至沿用的是凡人的出行,以马车代步,除非遇上急事,才会御剑而行。 沈灼认真想了想,发现他们这个仙门世界两极分化还有点严重。 弟子愚钝,还请师尊明示。沈灼对自己的答案并不满意,他决定不回答,而是请教凌霜雪。 凌霜雪瞧出他的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