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四喜来过一次,原本是想送药的,却被沈沛的侍卫长俞长胜拦着不让进,两人都不是蠢笨的,有些事多多少少还是能摸到一点儿边,只是大家伙都有默契,谁也不会捅破那层窗户纸。 若冉其实也清楚,可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是怎么扯都扯不清的,便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下去,倒也是极好的。 若冉靠在沈沛怀里,缓缓的看向床幔,船舱依旧在晃动,可因为沈沛抱着她的缘故,她甚至觉得都没有那么难受。 只是有个人,总能不合时宜的让她招架不住…… “你还有脸说本王,本王让你快些好起来,你不也没答应……”他没好气的嘀咕着,若冉紧紧的咬着唇闭上眼睛把眼泪用力的憋回去… 却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只是梦里一片安宁,让她眷恋不已…… 若冉甚至生出贪念来,只希望不要醒过来。 …… 沈沛确定若冉熟睡之后,才翻身下床,自顾自找了一件衣衫穿上。 刚一打开门,便发现杵在外头的俞长胜和四喜,两人显然也没想到沈沛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纷纷傻了眼,还以为自家主子要陪一宿…… 好在还算是训练有素,很快就调整好心态。 “王爷。”俞长胜抱拳。 “爷。”四喜卖乖。 “你在外头守着,等她醒了来告诉爷。”沈沛吩咐着四喜,然后让俞长胜跟着自己来到另一处屋子。 俞长胜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看着沈沛随意的拆开那道密旨,瞬间虎目圆睁,就要回避,却被沈沛拦住,“行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沈沛不太在意,拆开扫了眼,父皇命他去扬州调查扬州官员和盐商之间勾结的证据。落款是苍玄帝的私印,倒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可稀奇的是,沈沛发现上头的落款,并不是皇兄同他说的那一日…… “皇兄可有让你兄长交代什么话?”沈沛忽然出了声,俞长胜的兄长不是旁人,便是东宫的侍卫长俞森,两人都是皇家暗卫出生,原本都是侍奉在沈靖身边的,可沈靖不放心自家弟弟,这才把俞长胜给了沈沛。 这若是换了旁人,指不定会以为兄长想要趁机监视,可到了沈沛这里,只觉得皇兄太善解人意。 一对兄弟的主子也是一对兄弟,明明是皆大欢喜的局面,可其中苦楚,也只有俞长胜自己清楚。 事关重大俞长胜也不敢马虎,谨慎的看了看四周,才悄声说了句:“姜家。” 沈沛:“……” 折腾的没完了是吗?哪里都要去参一脚? “自以为是的东西,当真以为自己是举足轻重的权臣?如今不仅手伸的那么长,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沈沛冷着声讽刺,但也不是不知轻重的,皇兄特意交代,自有其用意。 “姜家最近又做了什么?”沈沛随口问道,他一向不爱管这些事情,这次因为是沈靖的要求,他才勉为其难的来走一遭。 “像是在和皇后娘娘商议,您同柔嘉郡主的婚事。”俞长胜战战兢兢的回复,只觉得姜家当真是胆大的很,这分明就是在老虎头上薅毛,谁都知道秦王殿下最厌烦的便是谈婚论嫁,偏偏就有人要往心口戳。 “他发梦。”沈沛的声音冷漠到极致,同样也厌烦到极致,他和皇兄的这位好舅舅,同样的把戏到底要玩几次? 见天不是想着给皇兄塞女人,就是想着给他塞女人。 年纪一大把,长得其貌不扬,想的倒也是挺美。 俞长胜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沈沛也没想着要为难他,便开始问起船上这些江南学子的事情,“他们怎么说?” “其中一个公子,是扬州景家的,景家世代书香门第,在江南一带极受学子们的推崇,景大公子这次便是赶着回去参加父亲的五十大寿,所以才着急了些。”俞长胜一板一眼的回应,跟在沈沛身边这么久,主子是什么心思。 当属下的当然也是略知一二的,沈沛如今这般语气平常的问,便是没有多大的事儿了。 “景家?”沈沛摸了摸下巴,这个名字好像也是听到过的,就是不怎么清楚,他想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