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近日来骑射功夫也是有所进展的。” 景浔成功的把话题转移过去,这些学子们知道景浔的态度,也再也没有说过什么,都是极有分寸的人。 倒是若冉,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景浔,倒不是景浔终于放弃每日的例行询问,只是沈沛不放人,他明明自己每日忙的不行,却偏偏把她拘着,不让她出去。 若冉无所谓,她本就不想见到景浔,也不是景浔有什么地方让她看不过眼,纯粹是因为这人,太啰嗦了。 同一句话,翻来覆去反复的说,虽然用的是不同的语句,可难道一句话的意思用不同语句说出来,就是不一样的吗? 就是说破天去,也是一个意思。 若冉晕船,沈沛也不要她伺候,这端茶递水的活,就落到了四喜头上,偏偏从前沈沛从不要四喜伺候,故而四喜虽然聪明伶俐,却还是没法满足沈沛的要求,时常被骂。 若冉都有些于心不忍,“爷若是真的不习惯四喜伺候,还是奴婢来吧。” 沈沛看了若冉一眼,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到现在还会时不时的头晕,沈沛哪里会让她做事,便直接驳了她的提议,“无妨,四喜也不是没挨过骂,他受得住。” 四喜:“……” 所以,从前若冉姐姐受宠,他挨骂。 如今若冉姐姐更加受宠,他也还是要挨骂? 合着爷就骂他一个人? 四喜悟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时常挨骂,那是因为爷根本舍不得骂若冉姐姐。只怪他之前看不透。 可如今就算看透,也没有任何用,他还是好好伺候主子吧。 毕竟,若冉姐姐做错事不一定挨骂,他就算不做错事,也会挨骂。 “爷……大约还有几日到扬州?奴婢再这么闲下去,只怕都要不会做事了。”若冉看了四喜一眼,还是为他解了围,沈沛便顺势让四喜退下,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沈沛摊开一张新到手的扬州地图和地方官员关系图看了起来,顺便还解答了若冉的疑问,“放心,等到了扬州,还有事情要交代你去做,不会让你闲着。” 若冉疑惑不已,她还能做什么? “此番皇兄让本王调查盐商和地方官员勾结的证据,扬州自古富庶,扬州这边的盐商更是富得流油,大多都是家族传承下来的生意,盘踞扬州数代,根深蒂固,和地方官员关系更是错综复杂……”沈沛见若冉好奇索性就说了出来,况且他也没哄人,本就有事要交代给若冉去做。 若冉点了点头,扬州盐商的富庶,她也是有所耳闻的,此番听到沈沛说盐商,她就想起了另一件和盐商息息相关的事情。 “爷是想要奴婢做什么?难不成是想奴婢冒充扬州瘦马混进去刺探消息?可奴婢身量已经长成,虽在京城看着瘦瘦弱弱的,可比起扬州瘦马来还是要壮硕许多。”若冉回忆起她小时候见过的那些扬州瘦马,只觉得自己这身量,根本就隐瞒不住。 若沈沛打的是这个主意,可能行不通。 “扬州瘦马是什么东西?”沈沛好奇的追问,“扬州是江南水乡,本就不大适合养马,若是太瘦也情有可原。” “你在想什么东西?爷为何要你混到马群里去?” 若冉:“………………” 若冉根本没想过沈沛居然不知道扬州瘦马,虽说扬州瘦马之前只在江南一带流行,可近些年来,京城一些达官贵人们,也流行起了养瘦马,都是扬州的富商们为了多赚些银子专程送过去的。 北方的达官贵人们,其实是不大喜欢娇娇小小的,却总有那么些个有猎奇的心理。 “爷,这扬州瘦马不是马,是人。”若冉看着沈沛,异常认真的说道,“是一些瘦瘦小小的姑娘家,大多十三四岁的样子,弱柳扶风的,她们很多都是盐商们蓄养的。” 沈沛皱起眉头,听到蓄养两个字,就想到了旁的,“妓·子?” 沈沛不去烟花之地,也不太了解这些,沈云倒是时常会出没风月场所,他之前听沈云说过有十三四岁的雏·妓,他虽然没去过,但也知道十三四岁的雏·妓能卖出天价来。 这盐商能够蓄养雏·妓,看来财力雄厚。 若冉摇了摇头,开始和沈沛解释起扬州瘦马是什么东西,那根本不是妓·子,只是一些穷苦人家的女孩子,瘦弱,娇小,盐商把她们买过来,养在院子里,为了保持体态,时常吃不饱饭,“她们的体型大多是定格的,就算长到了十五六岁,也是十三四岁的身量……” 扬州瘦马大多都会被盐商送出去,说的好听一些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可她们的命运比起妓·子来更不如,好歹花魁还能随着心意选择要不要接客,她们就只有任人摆布的命运。 沈沛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另一种玩物。 十五六岁,不就是福安这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