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了一句,你笑个屁。 “好好好。”高林给他面子,勉强收了笑,分析道:“也不单单是谋略问题,王爷将你放到西南,就是图你沉稳,各人有各人的打法,你怎么还伤春悲秋上了。” 苦宥道:“总之我要反思一下我的人生。” “行,那你继续反思。”高林给他倒了杯水,“反思完了,就来刑房找我。” 这回俘虏的邪教教众足有三百名之多,哪怕一人供出一句话,也够让白福教脱层皮,而眼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解决鬼童子。 柳弦安的身体底子很好,躺了两天,就又回到了山下村落中坐诊,这回梁戍也陪着,他卸下重甲,整个人少了几分杀气,再穿一身素色锦袍,以银冠束发,站在那里长身玉立,竟然还有一些些的平易近人。 所以百姓们就没有被吓跑,还是按照原计划排队候诊。第一个病患表情愁苦,上来就压低声音,悄悄而又快速地说了一长段话。 柳弦安听力虽好,但对这一带的口音并不熟悉,没听明白:“什么?” 患者又重复了一遍。 柳弦安依旧没懂,正想让他把语速放慢,梁戍已经忍不住了,解释道:“他说他最近总是反胃干呕,食欲不振,想讨些开胃的药,不是,我说这症状有什么值得娇羞扭捏的?” 患者战战兢兢:“……回王爷,因为我我我紧张。” 梁戍看着他抖若筛糠的模样,也很纳闷,你紧张什么,难道是今天的我还不够和蔼吗? 柳弦安简单安抚患者两句,望闻问切开好健脾开胃的药,对阿宁道:“下一个。” 这回进来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梁戍吸取方才的经验,在对方坐下之后,就命令:“描述病情时嗓门大一些!” 年轻人面色一白:“啊?” 梁戍皱眉:“怎么,没听清本王说的话?” 他语调其实十分平和,但骁王殿下就算平和,看上去也像威胁,世间没几人能招架得住。 所以年轻人只好略带悲壮地大声说道:“我,我肾亏!” 梁戍:“……” 梁戍眼光颇为同情:“行了行了,允许你小声点说。” 柳弦安仔细问诊,梁戍尽量不笑,端出一脸天潢贵胄的云淡风轻,直到年轻人离开之后,方才:“噗!” “王爷若再捣乱,我就换阿宁进来了。”柳弦安将笔放回去,“肾虚有什么好乐的。” “不知道,反正我没虚过。”梁戍清清嗓子,将头凑近,“不如你试试?” 柳弦安目光直视门外,不试! 作者有话要说: 小梁:趁机自我推销。 第98章 在骁王殿下不务正业, 陪着心上人在山下给村民看诊时,高林也在山上撬开了驰腾的嘴。 “木辙……木辙极为狡诈,也不相信任何人, 包括我。” 他气息奄奄地供述。 西南巫蛊之术盛行, 朝廷对此向来是持打压态度, 区别只在于力度时而松、时而紧,但哪怕是最松的时刻, 蛊师也依旧是没法光明正大行走在街上的,而木辙就出生在这么一个永远见不得光的巫蛊村落。 “那一年,朝廷又派出重兵镇压, 整座村落被团团围住, 死伤惨重, 木辙却逃了出去。他徒步穿过翠丽城的老林, 又在北宁城乘坐商船,一路去往南洋,在那里联系上了同样逃亡在外的白福教。” 他擅长制蛊, 又擅长用语言操控人心,发展教众的速度远超其他弟子,也因此获得了当时教主的赏识, 很快就登上高位。 “木辙对朝廷恨之入骨。” 但这种恨意,并不是像寻常人那样时刻显露, 大吼大叫要替父母族人报仇,而是默不作声地阴在骨子里,他像一条毒蛇, 在这天高皇帝远的边陲诸城里, 日复一日,慢慢啃咬着大琰的根基, 又或者说是像一块霉斑,一寸一寸侵染着原本蔚蓝的天。 倘若驰腾的供述没有夸大,那现在西南乃至大琰全境,白福教弟子的数量,远比朝廷预估的要更多,但具体多到何种地步,驰腾也是不清楚的,这些年来,他主要负责的任务,一是赚钱,二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