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身体底子好,这温度很快就降了下来。 也不知道梦里做了什么,顾南松突然手脚胡乱摆动着,轻轻一声低呼后倏地的坐起身来,一脸的惊魂未定,他愣神的坐着平复着慌乱的心跳,风一吹凉得他一个哆嗦,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转头看向旁边。 正对上易寒沉那凉飕飕的目光。 顾南松下意识的想咧嘴笑上一笑。 易寒沉却很不给面子的出声呵斥:闭嘴,别笑。 怎么了这是?顾南松靠回枕头上,因为生病的原因眼眶泛着微微的红,湿漉漉的好像刚刚哭过似得,搭上闷闷的有些气短的声音怎么看怎么可怜:我这病歪歪的你都能狠下心来吼我,我委屈啊。 易寒沉不为所动,甚至还特别无情的道:活该。 顾南松幽幽叹了口气,这寻常人时不时都要经历的头疼脑热对他来说也是头一回,前世八岁以前的事他记不大清,等他能真正记事的时候,身体已经变得不正常,几乎没生过病,导致他如今换了具身体后都还没适应过来。 今天从早上开始,他就一直在淋雨,又被风吹了好几次,这生病发烧也是正常的。 喉咙里又干又烧,顾南松抬手指了指桌上:帮我倒杯水呗? 易寒沉转身去替他倒水,回头却见他保持着抬手的姿势,皱着眉头紧盯着手臂。 将水杯递过去,跟着开口说道:你身上有股很恶心的味道。 啊顾南松抽了抽鼻子,可能因为受凉了,这会儿鼻子堵得厉害,闻不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一手接过水杯,一手抓住易寒沉的手腕。 有些凉凉的指尖触碰到皮肤,易寒沉似被电击般猛地的缩了一下。 顾南松现在四肢无力,抓不稳当,就被易寒沉的动作带得扑了上去。 手下意识撑住易寒沉的膝盖,水杯里的水却泼在了大腿上。 顾南松!滚开! 低头瞪着下意识拿手给他抹水渍的人,易寒沉突然觉得还是之前病歪歪好好睡觉的顾南松讨喜一点,这人真是一醒就搞幺蛾子。 顾南松摸着人大腿还不自觉,伸手又想去抓易寒沉的手。 别闹,快把手给我,让我摸摸! 易寒沉:到底谁在闹!如此厚颜无耻的要求亏他说得出口! 顾南松才不管易寒沉闹小脾气,扑在人大腿上,双手其用的抓住易寒沉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放的手臂,用力掰到自己眼前,把袖子往上撸了撸,露出一截皮肤苍白但肌肉线条很是漂亮的小臂。 客厅的灯光有些暗,顾南松眼睛还有点花,只能凑近了看。 有些灼热的气息喷吐在手臂上,似被烫水狠狠泼洒在其上。 易寒沉捏起了拳头,极力压制下,手臂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 顾南松研究了半天,还伸手上去摸了摸,摸完左手摸右手,终于确定易寒沉并没有中招,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在易寒沉杀人般的愤怒瞪视下,若无其事般的趟回沙发,盯着手臂上浅显的纹路幽幽的叹了口气。 所以他讨厌麻烦事,沾上就没完没了了。 怎么回事? 见顾南松没有解释的意思,易寒沉语气冷硬的问道。 顾南松伸手摸了摸裤兜,从犯罪现场里拿走的那个香包作为证据被刘罡给带走了,剩下的这一个是从季苒那里要来的,白天事情太多一直没有处理掉,将香包拿到眼前拆开,那奇怪的力量波动得更加厉害。 圆圆扁扁的种子外壳裂开了一条缝。 顾南松手狠狠一颤,种子滚落到身上。 易寒沉视线落到他捂着的手臂上。 他能看得清清楚楚,暗青色的脉络慢慢鼓出皮肤表面,似乎可以看到里面急速流动的血液和随着心跳一起的搏动,顾南松应该很疼,手指死死抓住手臂,嘴唇紧抿咬紧了牙关,那股奇异的幽香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浓郁。 易寒沉记得这股香味,是紫藤花的味道。 可弥漫在顾南松身上的却又有一些不同。 浓郁得如有实质,黏黏腻腻的飘荡在周围,隐约间还能闻到一股腐朽的味道和鲜血腥涩的臭味参杂其中,当看到那手臂上仿佛根系蔓延,枝干生长的纹路时,易寒沉已经压抑回心底的阴暗情绪再度开始蠢蠢欲动。 顾南松承受着手臂上的刺痛,煞气将整只小臂都包裹起来,强势的将那股力量给压了回去,最终那奇怪的纹路只蔓延到小臂的一半,疼痛也逐渐减轻,另一只手放松下来,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僵痛,手臂上更是多了几个明显的青紫手印。 啧。心里忍不住有些烦躁,顾南松开始回想自己是什么时候着了别人的道了。 易寒沉捡起滚落的种子。 之前的种子圆圆扁扁依旧饱满,表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