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事宜和相关人在有条不紊的汇报总结,其他人或是在认真的旁听记录,或是准备着接下来自己的发言,会议气氛一如往常的沉重压抑,除了正在发言的人,谁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生怕惹怒镜头前那个看不清楚容貌却压迫力十足的大老板。 不过今天的老总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咳咳! 耳麦里传来两声咳嗽。 发言人咯噔一下,连忙接上。 众人大气不敢吭一声,视线都不着痕迹的往最中间的小屏幕上瞟。 老总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没注意到发言人念错了字,依旧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易寒沉目光落在笔记本旁边的私人手机上,无意识的走了神。 顾南松这人吧,在面前晃的时候嫌他吵,天天对他笑得一脸灿烂时看着烦,可突然人走了,易家祖宅再度恢复以往的平静,听不到那人跑进跑出的脚步声,频频扬起的朗朗话语声,静得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和生气,他竟开始有些不习惯 眉头一皱。 易寒沉不由懊恼。 他竟然会觉得不习惯?! 顾南松才来这里多久,他一个人又生活了多少年!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讨人嫌的闹腾鬼而不习惯?!吃饭没胃口肯定是这几天天热导致的,绝对不是见桌上没有自己喜欢的那几道菜,老想起那张欠揍的笑脸也肯定是笔记本里这些人害得,一个个拉丧着一张又苦又丧的表情,论谁看了都不爽,至于觉得屋子空荡荡安静得过分,这难道不是事实?整个祖宅那么大的地儿可就只有他一个人。 啪的一声。 易寒沉有几分烦躁的将手中的笔丢在桌上。 冷冽的视线扫过屏幕里被他吓得噤了声人:继续。 被中断的汇报继续,可不论是内容还是声音,都如此的枯燥乏味。 皱紧的眉头未曾有一时的舒展,易寒沉微垂着眼睑,一只手撑着额头,耳边喋喋不休的声音终于挑断了极尽忍耐的理智线,抬手直接将笔记本合上,留下那一堆高层领导盯着黑了的小屏不知所措。 会议被迫中断,却没有人敢说上一句不满,等了一会儿见老总没打算继续,一个个反而松了一口气,纷纷擦了擦头上冒出的冷汗,收拾收拾东西溜得贼快。 易寒沉操控着轮椅来到窗前。 今夜没有明月,也没有群星,亦如此时易寒沉的眼底,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他静静的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亦或者只是在单纯的发呆,保持着一个姿势久久没有动过,直到桌上的手机轻轻的震动了一下,声音不大,可易寒沉却听得清楚,下意识的就转过头去,目光准确的捕捉到屏幕短暂的亮起。 这仿佛期待着什么的动作 易寒沉再次懊恼的将视线收回。 嘭的一声,刚换没多久的手机又爆了。 将手交叠放在小腹,易寒沉微微后仰靠着,闭上眼继续平复着不安定的情绪。 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久,楼下传来张云翔叫唤声。 易寒沉睁开眼,抬头看了眼摆在桌上的时钟。 原来已经十一点了,郑廷和张云翔正将宅子里的灯熄灭。 视线再次不受控的往桌上的手机上扫,可现在也看不出什么来,毕竟只剩下一团焦黑的无法再次运作的废品,而工作用的手机,顾南松并不知道号码和绿信,一般没有紧急情况,十点之后就不会有人再拿工作的事来打扰他。 没有刻意的停留,就那般若无其事的离开了书房。 回到卧室躺上床。 关闭小夜灯,黑暗笼罩。 脑中一片清醒,没有丝毫的睡意。 都说夜晚睡不着的时候,辗转反侧间,最容易胡思乱想。 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他记得这是顾南松自顾自塞到他枕头底下的香包,拿着从夏槐序和杜山清那里要来的安神符,叠成一个个小纸包,又往里塞了些能够安神助眠的干花,为的就是能让他夜晚能睡得安稳些。 的确是有些作用,上星期做噩梦的次数有明显减少,但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睡得好吗? 脑中隐约响起一句模糊的询问。 那是紫藤花事件之后,顾南松还在的一个星期的某天早上。 习惯性早醒的易寒沉,第一次错过了平时的起床时间。 一夜无梦,睡得很沉,醒来时还有几分未彻底清醒的茫然。 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不知道何时被拉开了一小部分,清晨的微光洒落进来,在地毯上留下跃动的斑驳,房间里因此不再有近乎沉闷的黑暗,易寒沉下意识的看了过去,眉眼舒展,神色是难得一见的平静和缓,这时,窗帘脚轻轻飘动,一丝调皮的轻风钻了进来,带着属于早晨的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