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妈妈,你不要骂我,我知道了,安安不敢了……” 叹气:“没骂你呢,就是让你注意。” “嗯,我注意,我要注意的……” 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好不伤心。 徐海州亦心有余悸,万分感激地向军装男人道谢。 收回落在乔安脸上的目光,军装男人大方摆手:“甭客气,应该的。” 一场意外,让乔安再不敢在车厢里乱窜,老老实实窝在妈妈怀里,一声不吭。 窗外景色逐渐看不明晰,天黑了,夜幕降临,荒郊野岭一片漆黑,只能依靠夜空悬挂的一轮弯月,隐约瞧见窗外的高山树木。 大概七点半的样子,军装男人终于掏出一张大饼啃了起来。 …… 因为受了惊吓,晚上乔安还是跟乔露一块儿睡在下铺。 好在夜里没做噩梦,睡得挺踏实,早上天蒙蒙亮就醒了,也不吵不闹,乖乖靠在乔露怀里看窗外景色。 直到徐海州下床上厕所,才伸出两只小手,要他抱。 徐海州弯腰,把儿子从乔露怀里抱出来,睡梦中的乔露一个激灵惊醒,见到徐海州,才又放心地继续入眠。 一觉睡到十点醒,早饭干脆等到十一点和午饭一起吃。 午间,一家三口去了餐车。 这年头火车餐厅还是很高档的,食物种类比小推车的盒饭丰富,有菜单能点菜,其中不乏高档菜式,比如棋盘鱼肚,桂花瑶柱、鸳鸯鸡、神仙鸭、四喜丸子等等,请的都是以前在高档饭店任职过的大师傅来做。 “真不错,就是价格不美丽。”翻着菜谱,乔露小声吐槽。 瞥一眼自家小媳妇儿,徐海州把手搭到她的肩膀,凑近她的耳廓,笑道:“想吃什么点就是,钱管够。” 前两年赚的钱怎么也够他们娘儿俩挥霍,出门在外,吃得好是第一要事。 乔露当然不会嫌贵不点,家里经济条件她可再清楚不过,就是多嘴感叹一下罢了。 再看看坐在这里用餐的乘客,不是老干部就是军人,甚至还有外国友人,也怪不得整这些丰富的菜色…… 最后点了一荤一素,再让乔安点个喜欢的菜,一家三口吃三盘刚刚好,徐海州拿过菜单,加了一盘红烧肉。 乔露目瞪口呆:“能吃的完吗?” 分量老夯实了! “给睡我们对面的同志带一份。”徐海州解释道。 这么一说,乔露才想起来,人家昨天救了安安呢,还没来得及感谢。 “还是你细心。” 一顿饭吃得肚子滚滚,意犹未尽地舔舔小嘴巴,乔安问:“妈妈 ,我们下一顿还来这里吃吗?” “喜欢吗?喜欢让爸爸带你来,他是我们家掌门人,管家的。”揶揄地睨他一眼。 徐海州失笑,抚了抚她的发丝,舒服地往椅子上靠:“问妈妈,妈妈是管钱的。” 乔安挠挠脸,迷茫了,到底问谁呀 ,一个管家,一个管钱……好像都很厉害呢。 纠结了半天,人都被牵着走出餐厅了,还没想明白。 途中需要穿过一截硬座车厢,小家伙被徐海州抱在怀里,眼珠子转动,环顾四周。 拥挤的车厢人挤人,一个能坐三个人的卡座,愣是挤了四五六个人……有些小孩子甚至被他们的爸爸妈妈抱坐在小桌子上坐,有些小孩趴在爸爸妈妈的肩膀上睡觉,他们没有床。 “妈妈,那个车厢好挤,他们也要在这里坐很多很多天吗?”离开压抑的硬座后,乔安闷闷不乐地问道。 环境能感染人的情绪,好环境生出平静心态,喧哗杂乱的环境,使人不自觉陷入烦闷。 “是啊。”乔露走在前面带路,注意着车厢上写着的号码,以防走过头。 小脸蹭了蹭徐海州的肩膀,回头望,嗫嚅着嘴唇:“这里没有床,他们怎么睡觉呢?” “坐着睡。”乔露说。 “那不会累吗?”乔安问。 乔露:“会啊,但没办法,不是每个人都能睡卧铺。” 乔安:“为什么呢?” 乔露:“卧铺票很贵呀,” 孩子沉默了片刻,看看徐海州的脸,父子俩对视,徐海州笑出声:“看我做什么。” 乔安拼命跟爸爸贴贴脸,瓮声瓮气的:“还好爸爸妈妈有钱,我以后长大了,也要赚钱,要让你们睡床。” 赚了钱,才能睡卧铺,才不会让自己的小宝宝沦落到挤硬座的地步。 夫妻俩对视,无声地笑了。 “好呀,妈妈很期待那一天。” 红烧肉被打包进铝制饭盒交给了对铺的军装男人,男人诚惶诚恐,连连拒绝,直到徐海州说这是为了感谢他昨天对乔安的相助,这才勉为其难收了下来。 “只点了这一份肉,没买其他,也不知道够不够你吃。” “够了够了,这太够了,多好的肉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