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澍鑫摇着头说:“是真的不行,这是技术条件决定的!深度催眠对人的大脑神经是有一定影响的,时间拖得越久,影响越大,强行唤起封闭许久的记忆,会有很多不良后果。” 贺彦枫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抓着王澍鑫的脖子使劲摇晃,咬着牙问道:“什么后果?比如说?” 王澍鑫也因为害怕而脸色苍白,却慢吞吞地、清晰地说:“植物神经紊乱。手会发抖,头还会不自觉地轻微摇晃,像得了帕金森综合症的人一样!” 尽管贺彦枫一直克制着自己不要对王澍鑫动怒,听到这样的话还是忍不住暴怒起来,他一把把王澍鑫叉在墙上,恨不能扼死对方,怒道:“你明知道有这个不良后果,还要给他做?” 王澍鑫一边挣扎着咳嗽着一边辩解道:“是莫程自己坚决要求的,他说了,他宁可一辈子都不要想起你。贺彦枫,这都是你自己造的孽!松开我!” 贺彦枫松了手,眼眶被怒色和痛悔染得通红一片,有些骇人,嘶哑着声音,说:“我是被人陷害的!都是那个叫苏瑾的疯女人搞出来的事!莫程怎么就不肯原谅我!” 王澍鑫说:“不怪你怪谁?难道怪莫程自己命不好?你也别说什么疯女人搞出来的事,那些都是外因,内因呢,是你的家人看不起他,容不下他,你对他也不过尔尔,由着别人欺负他。别说什么爱不爱了,爱是需要基础的。我早就给莫程说过,你们不合适,不仅仅是门当户对的问题。而只有条件、境遇相当的人结合在一起才会幸福,就像我和莫程,有着相似的经历,同病相怜,相互支持……” 贺彦枫开始还没明白,疑惑了一会儿,才咂摸出味道来,益发怒发冲冠,他眼神如刀般射向王澍鑫,“你在胡说什么!王澍鑫!莫程一直把你当弟弟,你却打着别的算盘!小面瓜,你还真有胆色,敢撬我的墙角!” 贺彦枫实在是有些难以置信,没想到这小面瓜还真是对莫程有想法,可是,他明明知道莫程不仅是受,还是生了孩子的受!两个受在一起能干嘛呀,这小面瓜脑子秀逗了吧。 这边,王澍鑫被贺彦枫的“小面瓜”的绰号叫得很恼火,这混蛋看不起我,我还偏就有胆色,偏就不怕。他挺起胸膛,说:“什么你的墙角?莫程不是你的私有财产,他是自由的。哼,实话告诉你,我给莫程做催眠的时候还给他模糊了性向。哈哈,他现在可以是直男,也可以是弯男,可以是攻,也可以是受!我才不像你,我喜欢莫程,但是,我会给他足够的选择和自由,他可以喜欢我,也可以不喜欢我,不管怎么样,我都惟愿他幸福。” 王澍鑫气宇轩昂说完这一通话,然后下意识地去看贺彦枫的表情,这一看就吓坏了,只见贺彦枫怒气冲天,居然生生将手里的纯钢打火机捏得变了形,随即,他将打火机一扔,赤红着眼睛就朝王澍鑫扑了过来。 王澍鑫吓得一个转身,往自己的办公桌的方向跑。因为心理诊所接待的人形形色|色,也怕遇上暴躁倾向的求诊者忽然狂化,所以,医生的桌上有个报警的按键,按下就可以接通报警电话。 正在此时,一阵欢快的手机铃声响起。 铃声是乐乐专用的,贺彦枫顿时像被按下暂停键似的,停下了追逐王澍鑫的脚步,蹙着眉接起电话,问:“乐乐吗?” 王澍鑫趁机跑到角落里,用眼睛四处划拉着趁手的武器,实在找不到,就抓起桌边的一个小拳头般大小的玻璃镇纸,严阵以待。 不料,贺彦枫听了一会儿电话后神情大变,随即转身,丢下正紧张戒备着的王澍鑫,夺门而出。 ☆、第十六章 就好像电影刚刚放到高|潮却忽然停电,本以为要挨一顿胖揍得王澍鑫莫名其妙地看着贺彦枫跟鬼附身一般一溜烟就跑了。 王澍鑫印象里的贺彦枫总是镇定自若,高高在上的,几乎没看到他这样慌里慌张跟失了魂一样的时候,很是诧异,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灰尘,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神经病!这是死了爹还是丢了儿子啊?” 话一出口,王澍鑫忽然想起来贺彦枫接电话时冲口而出的“乐乐?”然后神情大变的情景,脑子像是忽然被大锤子猛敲一记般醒悟过来:“真是他儿子出事了?叫什么来着?乐乐?卧槽!那也是莫程的儿子!” 王澍鑫随即像脱轨的电车一般猛地冲了出去。 门口的秘书小姐见着王澍鑫出来就急急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