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句:“大人,您要好好待她。” 宋星然原来背对着孟君皓,闻言,缓缓转过身来,他定定地注视着孟君皓,乌浓昳丽的桃花眸似深潭一般,零星的碎光闪了闪,笃定道:“你喜欢她。” “……”孟君皓沉默。 他无法否认。 宋星然眼神中有一股洞察人心的力量。 瞒不住的,宋星然是这样厉害的人物,何况男人天生有领地意识。 孟君皓苦笑,点头:“是。” 宋星然挑眉,平淡的表情露出几许深长的意味,也许是与满腹诡计、九曲回肠的人交道打得太多,倒更欣赏孟君皓这种大方直接的,哪怕他应承的内容并不讨他欢喜。 孟君皓见他不说话,心中带了些焦虑,忙解释:“但清嘉,从未有过半点心思的,我最清楚。” 宋星然淡扫他一眼,轻声笑了,云淡风轻道:“是么?” 孟君皓生怕污了清嘉的名,重重地点头,口气认真而坚决:“清嘉回京城之前,我曾说过要娶她,她一口便拒绝了。” 听及二人曾谈婚论嫁,宋星然终于没绷住脸色,眉头深深蹙起。 孟君皓却说:“提之前,我便猜到她会拒绝,因为这些年,我知道她心里对孟家是不喜的,并不想叫自己后半生也陷在孟家,与我娘斗法斗气。” 他缓缓说着,表情虽很平和,但眼眸中倾泻的失望与苦楚却骗不了人:“但,她明知我会护着她的,若真有情,这那里算是理由。” 孟君皓声音寂寂的,仲夏的热天听着,也似秋风卷过,没由来一阵凉薄之意。 他悄声叹了口气,无奈道:“不嫁便不嫁吧,我原想着,做兄妹,能偶尔见她一面,知她平安喜乐,我也心满意足了。” 孟君皓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说清嘉幼时如何、口味如何、喜欢看什么书,仿佛要将这数十年所了解的,有关于清嘉的一切都告之于他,宋星然也未打断,默然听着。 “我想,若她是个男孩儿,功名考学会优于我,若她没有回京城,如今已然在孟家酒肆做起生意来了,我爹其实很看好她。” 最后还是孟君皓觉得自己有些啰嗦,歉疚地笑了笑:“我说得太多了。” 宋星然淡笑着摇头,竟对孟君皓生出了感谢之意,这些说出来,才证明他们是心无芥蒂,纵容孟君皓一腔情深,清嘉却浑似个瞎子。 他甚至有些自得:他家夫人千般万般好,有几个男子思慕于她,当是极正常之事,自己合该放宽心才是。 宋星然拍了拍孟君皓的肩膀,态度温和:“我该走了。” 清嘉坐在回廊拐角,原来很放松的,单纯以为孟君皓是要为妻道歉,但眼见着一盏茶的功夫都要过去,却依旧没动没静的,才愈发焦躁起来。 宋星然与孟君皓有什么可说的? 清嘉是很放心孟君皓的,知道他一定不会说些对自己不利的话,却放心不过宋星然,恐他一个心思缜密,多疑多思的人,会从孟君皓的只言片语又延伸出许多…… 她张着脖子盼望许久,终于瞧见宋星然走出来,忙迎上去,扯了扯宋星然的袖子,小声问:“叫我好等,说什么啦?” 宋星然见她做作又好奇的模样,只觉得好笑。 但他与孟君皓的话,却没什么可让她知道,只顺势挠了挠她扬起来的小下巴,笑得极坏:“你猜?” 气得清嘉想揍他。 但见宋星然还能开玩笑,一副心情不错的模样,又放下心来,含嗔带怨地飞他一眼,挽着他的手臂往外走。 没走两步路,又被个不速之客拦住。 竟是未露面的孙文茵。 她脸色苍白若纸,面颊还有个指印,眼底通红,泪痕都未干,却又瞪着眼,神色萎靡又诡异,吓了清嘉一跳,心道表哥竟动粗了?这莫不是吵了一日一夜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