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入祝满胸口。 其实清嘉误会了,张兰修从未出手救过祝满,只能说祝满运气不错,他伤口浅,毒素也不多,又早早发觉异样,寻了靠谱的医者,虽然受了些苦,一条狗命却保了下来。 趁祝满卧病在床,张兰修殚精竭虑,想出个李代桃僵之法,她暗中将祝清萍转运出府,连替身都寻好了,那女子生得与祝清萍有六七分相似,装扮起来也是大家闺秀的模样。 但奈何祝满不愿意,他将京城掀了个底朝天,将祝清萍捉了回家,是铁了心要做赵严的便宜岳丈。 祝清萍也寻死觅活好几回,最后实在没了办法,心也死了,只能怀揣满腹的仇恨,嫁了给赵严。 如今祝满的一句“良婿”,简直要将祝清萍全部理智都撕碎,她眼睁睁地看着,宋星然对清嘉是如何体贴呵护——下人替他们斟茶,宋星然都拒了:“她脾胃不好,外头的茶水喝不得。” 竟是吩咐仆从,与清嘉换上了自带的茶汤。 宋星然表情平淡,祝清萍心知,这些琐碎之事,必然是平日里照料惯了。 他不是做戏,是真将清嘉捧在手心上。 心底更是泛出酸苦来,她眼神钉在宋星然身上,高挑清俊,玄衣玉带,鎏金嵌玉的鹊尾冠,很是雅丽绰耀。 是多么年青,有生命力的一副身躯。 而赵严…… 祝清萍稍一想起他松弛的、布满皱纹的肌肤,便忍不住作呕的渴望,当下再难维持,衣袖一拂,将桌案上的茶盏尽数扫落,碎片茶水狼狈地淌了一地。 祝满被吓了一跳,瞳孔皱缩,怒斥:“你!”只是很快音调缓了下来,扫了一眼宋星然,才用无奈的口吻问:“你这是作什么呀?” 清嘉听了,心底发笑。 如今祝清萍可不是任他拿捏的小女儿了,老父亲连火都不敢多撒,一副谨小慎微的做派。 只见祝清萍抖了抖衣袖,微仰着头,高傲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茶泡得难喝,叫人怒火中烧。” 祝清萍衣袖微扬的瞬间,露出了一节手腕,清嘉无意扫见,面色遽然一变,皱眉道:“你……” 祝清萍白皙的手腕上,分明有一道青紫的淤痕。 梦中的情形倏然涌入识海:白发苍苍的老叟,奇形怪状的器具,衣着暴露的少年,饱受折磨的女子…… 简直是地狱。 哪怕遭罪的人不是她,清嘉只要稍一想起,都觉得浑身发冷,肌肤上发了一层细栗。 祝满究竟造得什么孽呀! 清嘉情不自禁露出悲悯的眼神,又与祝清萍撞在一处。 祝清萍心底心里异样,狠狠一颤,涌起了羞愤、悲哀、憎恨的情绪,混杂在一处,酿成了陈厚的苦:祝清嘉,祝清嘉是什么意思?她为何会用那种眼神?她知道了什么? 她忙将手上伤痕盖好,却越想越觉得羞耻,仿佛脸皮被清嘉扒了下来,又被狠狠踩在地上。 当下再坐不住,恼羞成怒地噌然起身,踩着一地的破碎瓷片,怒冲冲地指着清嘉:“贱人!你看什么看,我要将你眼睛剜下来!” 她眸中拱着火,没有一丝理智,清许与她座位稍近,忙站起来,伸手去扯她衣袖,扬声道:“祝清萍——你发什么疯——” 那“疯”字才落下,清许便被祝清萍撞开去,地下又泥泞了一片茶渍,他脚下一滑,便甩开好远去,撞在桌椅上,发出叮叮咣咣的巨响。 祝清萍眼底发红,冲至清嘉身前时,被宋星然捏住脖子,整个人提在半空中,她眸中露出惊慌的情绪,双足在空中颤抖踢动,惊狂地低吼:“放开我!你放开我!” 清嘉瞧祝清萍神色,似是陷入魔障,忙道:“夫君,将她放下!” 宋星然眉头深深皱起,扭头深深凝了一眼清嘉,虽不大情愿,还是狠狠一甩,将祝清萍松开。 纠缠之中,祝清萍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