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郝少东为了不让人受伤自个儿被砸了右肩,当时就砸死血了,皮肤发紫,这些天确实有些疼。 “这有啥,过几天就好了,我就不浪费医疗资源耽误卫生所同志了。”他说着活动活动肩骨,还有些疼,不过也没大碍。 每回这时候卫生所同志都得忙得脚不沾地,来清淤的人加起来两百多号,加上周围村子的村民也要出来看看病拿药,真是能把人累够呛。 “行吧,那我去拿两片药,我今早就嗓子眼疼,得预防预防。”小张敬了个礼往外跑了。 陈叶云坐在拖拉机上,单肩挂着医用木箱带子,那医用木箱沉甸甸的被她放在腿上用手环着,在她左边是周医生,右边是清淤固渠任务的小组长张光明,两人年纪相仿,都在这片土地生活了几十年,正回忆当年。 拖拉机突突突,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颠簸,陈叶云有些蒙,今儿一早自己照常去上班呢,刚到卫生所就被周医生通知跟着去十多公里外的红旗渠看病。 她忙托了个农场嫂子给家里带话,晚上估摸得九十点回去,让弟弟妹妹去赵月家待着,晚上回来接他们。这才跟着周医生坐上了小卡,再转坐了拖拉机前来。 “前头就是了。”拖拉机还没停稳,张光明就利索地跳了下去,“周医生,陈医生你们小心着点。” 放眼望去,红旗渠蜿蜒绵亘不见头尾,渠宽近两米,两侧修有石墙,将大禹水库的水引渠送到农场和周边村镇。 这会儿,清淤固渠工作正做到红旗沟,陈叶云和周医生便是来此看病。 三人又步行了一里多地才见到乌泱泱的人群。 “周医生!” “周医生,你可算来了,我这腿给割了口子。” “周医生,我可能是感冒了,你给我开点药吧。” 这块地界鲜少有人不知道周医生的,这会儿都跟人打招呼。 周医生没废话,点点头就跟人看病,让陈叶云在一旁打下手。 有人身上带伤,陈叶云用棉签蘸了二百二红药水涂上去,有人头疼脑热,周医生开了吃药,让人当场吃了两颗,又给了几颗后面再吃。 有人拿了药,见周医生旁边的年轻医生有些眼生,“周医生,这是所里新来的医生啊?” “嗯,新来的。” “我叫陈叶云,刚来卫生所不久。” “哦哦,陈医生好!” “陈医生你给我看看呗。” 大伙儿一听是新来的医生也客气,忙跟人打招呼。 后来忙起来,两人干脆分开看病,陈叶云就处理点轻微的病症,开点常见药,或是处理擦伤,周医生在一旁偶尔看两眼,倒没说什么。 三连士兵小张找陈叶云看病,陈叶云听了他症状,知道是感冒前兆,给了两片药,让他今天午饭和晚饭后吃了。 小张今年才17,整日跟一群大老爷们生活在一起,少有接触女同志,尤其陈叶云肤白貌美,说话轻声细语的,他直接闹了个大红脸,结巴着道了谢,手里攥着两片药丸就跑了。 许是又紧张又害羞,攥着攥着,有片药丸还从手指缝里滑落,他倒回来两步从地上捡起药丸,吹了吹沾的灰。 药丸就着一口凉水下肚,小张把剩下一片塞进衣裳胸前荷包里,小心盖好荷包盖。 “小张,你藏啥呢?”朱明启一嗓子吼他,跟郝少东一起走过来。 “连长好!”小张敬了个礼,笑嘻嘻答,“我刚找陈医生开的药。” “陈医生?”朱明启回忆了一下,不对啊,农场哪有陈医生。 “是新来的,说是跟着周医生学习呢,人陈医生真好,长得又俊,说话又好听。” “瞧你那样!这才见一面就给夸成这样了。”朱明启看一下郝少东,“快管管你手下的人。” “这人自由,你可别封建啊。” “哈哈哈,也是!”朱明启扫到他右肩,想起来这人前些日子受伤了,“你也去看看伤呗,别硬撑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