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活狗身上去啦?” 小林问道:“那你当时走得那么利索?不怕我挑着担子追不上你啊?” 顾承喜笑了:“你追我?谢了,在下没敢奢望!另外实话告诉你啊,今天不比昨天,我家里是彻底揭不开锅了,你来也白来。” 小林一仰头:“这话有意思,你当我是为了一口饭才来找你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顾承喜高,所以向他弯了腰:“怎么?不要钱了?” 小林冷笑一声:“你原来没在我身上白占过便宜吗?何必昨天少占了一次,今天就把我说得见钱眼开不是人了?” 顾承喜抬手捏了捏他的小薄肩膀:“原来我是没少占你便宜,所以我也不怪你看不起我。往后呢,我决定洗心革面,再也不白吃你的肉了。” 小林本来脸就白,如今一生气,脸上越发没了血色:“听你这话,我这一趟算是白来了,是不是?” 顾承喜双手一抱拳:“承蒙抬爱,但是您老的屁股太贵,在下操不起。等鄙人有朝一日发达了,再去赏鉴您老的尊臀,如何?” 小林听他文绉绉的故意气人,登时忍无可忍的把袖子一甩:“我去你妈的吧!你他妈以后别腆着脸再去找我!” 小林气疯了,一路走了个头也不回。顾承喜轻轻巧巧的关了门,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总之就是不肯再把小林往眼里放。慢悠悠的回了房,他迎面见了他的平安,却是下意识的瞬间换了一副嘴脸。单手撑在炕沿上,他小心翼翼的去拍平安的肩膀:“你还是躺着休息吧,别碰头,头上有伤。我这就给你熬药,是安神的,说是喝了不头疼。你现在头疼不疼?” 平安顺着他的力道躺下了:“疼。” 顾承喜展开了棉被给他盖上,棉被不干不净的,只能是对付着盖。好在平安如今是个魂游天外的状态,不挑剔不嫌弃。顾承喜把他从头到脚盖严密了,又把药材熬进了锅里。 拎着个空麻袋出了门,他想去买米买面。可是刚刚拐上大街,他就感觉空气不对。挤进了一家正在上铺板的粮店里,他一边买粮一边问话。粮店的伙计惶惶然的告诉他道:“这些天咱们都得小心着点儿,保安团刚才满街喊过话了,县里又要过大兵了!” 4、乱麻 ... 顾承喜不知道县里过的是哪一路的大兵,也许是平安一派的,也许是平安的敌人。若是平安一派的,当然好,因为那样平安会有救。但是救也等于走,而他又不想让平安走。他扛着沉甸甸的半袋子棒子面,面里还藏着个小口袋,小口袋里装着一点糙米。其实真是供不起平安的,即便平安不吃药,只喝粥,他也供不起。这一个来月一直闲着,他始终是没能找到来钱的道。 像个野人或者野狗似的,他在街边找个地方站住了,探头缩脑的等着大兵进城。薄棉袄不挡风,直到他冻得要没热气了,才有一队大兵真现了身。 只看了一眼,他随即扭头就走。大兵不是平安一派的,和平安死在一起的兵们全穿着黄皮,而眼前这队大兵的军装却是灰的。走着走着,他又一拍脑袋——家里还熬着药呢!熬到这时候,药汤子还不早干成了渣? 顾承喜连跑带跳的往家赶,生怕家里会起了火。直到气喘吁吁的冲进门了,他才对着眼前情景放宽了心。 平安坐在炉灶前的一只破板凳上,单手端了一碗黑漆漆的药汤,正在吸吸溜溜的喝。闻声抬头转向了他,被他擦过的平安是干干净净的白。当然没有小林白,但是看着舒服,是个健康的颜色。脸白,嘴唇被药汤烫着润着,却是红润润的棱角分明。一碗药汤似乎是把他喝得神魂归了位。将顾承喜上下打量了一番,他迟疑着开了口:“回来了?” 顾承喜把粮食袋子往屋角一放,然后转身走回了他的面前:“可不是回来了?这一路差点儿没跑死我,你猜怎么着?我把熬药的事给忘了!幸好你还挺机灵。” 寒气凛凛的蹲到了炉灶旁,他仰着脸又问:“平安,你现在觉着怎么样?想没想起点儿什么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