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笑,像刚才那样抿着嘴笑。于是后来霍相贞也笑了,笑得天真,宛如银幕上的那个笑。 顾承喜迎着微微的夜风,想自己和他也曾经有过很好的时候,他那么呆,别人欺负他怠慢他,他都不知道。 自己欺负他,他倒是全懂,还记仇,还记成了深仇大恨。 顾承喜自认为是个天生的情种,在情场上纵横捭阖,从来不曾失利,唯独折在了霍相贞的身上。久恋必苦,况且还是单恋。应该及时退步抽身,应该马上把那些胶片盒子远远扔了,应该彻底忘掉霍相贞这个人,以及平安两个字。 应该的事情太多了,可惜他一样也做不到。头也不回的抬起一只手,他发了命令:“再放一遍。” 第二遍放完,已经到了小半夜。顾承喜摇摇晃晃的起了身,揉着眼睛往卧室走。走到半路他回了头,大声喊道:“海生!” 后方院子里的人听了,连忙一递一声的向外叫裴海生副官。不出一分钟的工夫,一名宽肩长腿的英俊青年小跑了进来:“军座,我在这儿呢!” 顾承喜站在正房门前的电灯光下,没言语,只用目光将他向房内一勾,随即自顾自的转身进了门。裴海生会意,立刻迈步向前,随着他进了卧室。 顾承喜觉得,裴海生那个背影,乍一看有点像霍相贞。 上个礼拜,他把这个小子硬摁上了床。第一夜几乎是在你追我赶中过去的,裴海生吓得脸都白了,不敢明着反抗,可是暗里不服。顾承喜直忙活了大半宿,才在凌晨时分做成了那一桩好事。 第二天,裴海生一天没出门见太阳。夜里顾承喜又把他带上了床,这一回就省事多了,起码两个人没在大床上演出全武行。 过了第三天第四天,到了第五天,裴海生已经学会了对顾承喜察言观色。当然,作为一名副官,察言观色本是他的天职,然而察言观色的目的各有不同,他在顾承喜的身下尝到了甜头,如今无须军长用强,他自己也肯主动献身了。 顾承喜的眼前还晃着霍相贞的笑脸,趁着这一点余兴未过,他摸黑将裴海生扯到了床上。痛痛快快的发泄了一场之后,他一边抚摸着对方的肉体,一边淡淡的说道:“多吃多喝多运动,给我长点儿腱子肉,本军长可不喜欢你这一身骨头。” 裴海生正处在一个刚刚成长完毕的年纪,个子又拔得太高,所以身材免不了要偏于单薄。听了顾承喜的话,他自惭形秽的低低答应了一声。 顾承喜漫不经心的又道:“男子汉就该有个男子汉的样儿,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让我搂着你都使不上劲儿。” 裴海生害羞的支吾:“我……在副官处里,我算是壮的了。” 顾承喜言简意赅的告诉他:“还不够!” 裴海生感觉他这个喜好挺特殊,忍不住反问道:“不够?” 顾承喜翻身背对了他:“哪天你能一手把我抡个跟头,那就够了!” 裴海生比顾承喜小了七八岁,又没有经过多少风雨世面,并不是个有主意的。顾军长好男风是众所皆知,如今又是单宠了他一个,并且宠得他好生快活,所以他糊里糊涂的,竟也有几分动心。军长不大定性,偶尔像个半大孩子似的上蹿下跳,偶尔又老气横秋,做出深不可测的样子。裴海生摸不准他的脾气,但见他此刻心平气和的,便大着胆子说道:“那我哪儿敢。” 顾承喜面前无人,所以肆无忌惮的打了个大哈欠,太大了,差点撕了嘴:“所以说你只是个副官,当不成大帅。” 裴海生越发莫名其妙:“我没想当大帅呀!” 顾承喜跟他说不明白,也不想说明白。蜷了身体往被窝中一缩,他闭着眼睛又打了个哈欠:“睡觉!” 翌日晚上,顾承喜急切的盼着天黑。及至天真黑了,他把院门一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