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单鸣独身去了港口,很多停泊在岸边的船都亮着灯,船工三五成群在喝酒打牌,单鸣这次来,根本没有抱能花钱找船带他们出海的希望。他们彼此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根本无法沟通,与其浪费时间在口舌上,不如直接挑选合适的船,明晚拿枪逼他们开船,还靠谱一点。 他在港口一直待到凌晨四点,摸清楚了港口的地形、这些船只收工和开工的时间以及港口的安保情况。 他锁定了三艘船并在船只停靠的地方做了记号,然后开始挑选他们开车进来的路线,来来回回用腿走了三遍,终于确定下来两条。 他往临时驻扎地走的时候,凭着记忆穿过了两条街道,他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不用亲眼去看,凭着多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经验,他从离开港口到现在,感觉到被人窥视。他的直觉告诉他他被跟踪了。 对方很谨慎,跟他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但是任单鸣七拐八拐地多绕了三条道,依然没甩掉。 眼看天就亮了。单鸣本打算只是甩掉他,虽然他很好奇这人为什么跟踪他,会不会跟母泰的失踪以及埋伏的炸弹有关系,但是他觉得应该以安全撤离为重,毕竟现在杀人,可能会对他们晚上的行动有影响。结果这个不要命的家伙穷跟不舍,简直是找死。 单鸣决定抓住他。 他拐进一个窄巷,蹬着粗糙地石墙翻上了一户人家的房顶,并抽出了他的三棱军刺。 等了大概半分钟,有一个鬼鬼祟祟地人影出现在巷子口,他掏出对讲机用很低的声音说了什么,似乎是在等待指示。 夜色下单鸣勉强能看清那是个中等身材的男人,从体型上看像是亚洲人。 单鸣在等着那人靠近,可那人并不急着动,直到他把对讲机放到耳边,大概是接到了命令,才摸出了枪,小心地往巷子里走。 单鸣屏住呼吸,看着他在自己下面慢慢通过。 他注视着那人手上的枪,如果就这么跳下去,会不会被打中全看那人反应速度,毕竟他在空中无处可躲,这个办法不但不安全,而且枪声会惊扰居民。 最好的办法是用军刺扎穿他的手掌,不过这玩意而太沉,不是当飞刀用的料子,这么下去如果扎不中,他的处境就会很危险,到时候只能掏出枪毙了对方,然后马上跑。 赌一把吧。 单鸣眼里闪烁着亢奋地光芒,他悄无声息地举起手,借着薄弱的月光瞄准了那人握枪的那只手的肩膀,狠狠抛出了军刺,整个人也纵身跳了下去。 那人惊骇回头,军刺扎偏了,刺进了他的肩胛,他闷叫了一声,枪却没有脱手,并试图朝单鸣的方向瞄准。 单鸣一瞬间已经跳到了他身上,用双腿将他连胳膊带腰身一起夹住,并一把抽出军刺,嗤的一声,血花四溅,那人的小臂被刺了个对穿。 单鸣的身体往后用力仰去,那人随着他的动作倒在地上,并被单鸣顶着他的后背将他翻了出去。 那人刚落地,单鸣已经迅速地跳了起来,膝盖压在那人的颈骨上,他沉声道 :“别动。” 三棱军刺又被称作“放血刀”,由于它霸道的设计,捅进人身体再转个半圈儿,伤口会形成一个Y型的洞,想缝都缝不起来,而且血流凶猛,往往伤口周围的皮肤会白得跟象牙一样,是种非常狠毒要命的武器。 单鸣轻轻转着军刺,那人身下的土地已经被他的血染透了,单鸣盯了那人半秒,用肯定的语气说了中文,“你是中国人。” 那人被压制着动弹不得,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眼睁睁看着被放血,身体的疼痛和心理上的压力都很摧残人的意志,还好他只是被刺中了胳膊,如果是内脏之类的,他多半已经失血休克了。 “为什么跟踪我?母泰的失踪是不是跟你们有关?炸弹是不是你们埋伏在公寓的?” 那人咬牙道:“有一个中国的小男孩儿,在中缅边境失踪,是不是在你们手里?” 单鸣狠狠转了下军刺,“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反倒来问我?” 那人疼得低叫了一声,“你别想从我这里问出任何东西!” 单鸣一只手伸进他怀里,找出了那个无线电,他对着无线电说,“我现在要杀了他,需要他给你们留一句遗言吗?” 无线电传来沙沙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特别刺耳。 过了半晌,那边传来了仿若机器人般冰冷刻板的声音,“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谈谈?等你派更多人来找我谈谈吗?”单鸣冷声道:“回答我的问题。” 那个冰冷的声音说,“我回答你三个我可以回答的问题,然后你放了他。” 单鸣哼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