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是好粟。 “都是听人说的,当真可信?若去了还是要交赋,该如何是好?”她不是不动心,可家中有三个孩子,还有一位老人,要是千里迢迢去了边境,过得还不如当下,一家人怕是没活路。 “不会。”男人坚定道,“公子玄守信,每日让我等吃饱,还有粟和麻布分,跟他走不会错!” 见丈夫信誓旦旦,女人也不再多说,转身将粟米筛洗下锅,让年纪大一些的孩子看着火,自己从架子上取下一只陶罐,打开罐口,用长筷挟出几块腌菜。 粟饭的香味逐渐飘出,女人正准备盛饭,忽然被男人拉住,将几块油乎乎的肉渣塞到她手里。 “我今天吃肉汤,运气好得的。等下放到粟饭里,母亲和孩子也能尝尝肉味。” 肉渣用叶子包裹,一直被男人藏在身上,虽然没有变质,味道也不会多好。即便如此,女人还是如获至宝,舍不得冲洗,直接放到碗里,再压上满满的粟饭,递到老人和孩子面前。 老人不舍得吃,又给了孩子。问出肉渣的来源,连声道公子玄仁厚,让儿子卖力干活。 看着吃得香甜的家人,夫妻俩对视一眼,同时下定决心,跟着公子玄去郅地! 他们不想再饿肚子,至少要让老人和孩子吃上饱饭。留在这里是奢望,不如拼上一回,跟着公子玄去郅地开荒。 类似的情形发生不同的庶人家中。 在见到亲人带回的粮食和麻布,听到去郅地的种种好处之后,全家人经过商量,都决定迁走。 “别的没有,就有一把子力气,多开荒,三年不交赋,总能吃饱!” 第二天,侍人就向府令报告,决定跟着离开的庶人有一千一百多人,加上家人,已经接近郅玄预期的数量。 府令不敢耽搁,立即禀报郅玄。 郅玄马上进行第二步,以运送粮食和拆除部分营寨为名,尽快将人送去城外,去了就留下,不要再进城。 “诺!” 府令领命下去,侍人们抓紧行动。 庶人接到消息,回家后立即整理行装。 “能带的都带上,明早你带着孩子出城,到营地附近等着。记得,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去挖野菜,不要漏了口风。还有你们几个,”男人转向几个孩子,“一定要听话!” 孩子们用力点头,帮着父母一起收拾行李。 有郅玄的大车做掩护,这些行李很容易伪装成粮食,一起运送出城。 翌日,天刚蒙蒙亮,庶人坊就出现人声。 几家同时打开大门,发现对面的人都和自己一样,或背或扛,将家底全部带在身上,就知道彼此的打算。 “一起走。” 一个年级最大的男人带头,其他人鱼贯跟上,小心避开巡城甲士,一起到约定的地点集合。 府令亲自带人过来,身后跟着五十多辆大车,排在长街上,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尽头。 “别愣着,装车!”一个侍人从车上跳下来,请示过府令,指挥众人将行李放到车上,两侧围栏支起,上面堆上几袋粮,再盖上草席,就算伪装完毕。 部分庶人和奴隶也被安排上车,用草席和麻布盖上,借此减少队伍中的人数,尽量避免引起注意。 “走。” 大车全部装满,府令下令出城。有他同行,守城门的兵卒不会横加阻拦。例行检查也不会像对过往商队一样严苛。 由于时间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