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 在野人的挣扎中,破烂的上衣撕扯开,覆在额前的乱发也甩到脑后,现出肩膀和额头的印记。 甲士移来火把照亮,当即确认他的身份,是逃犯,而且是重犯,出自北安国。 北安国? 郅玄突然间想起,在就封的路上曾路过一座荒村,村中就有藏匿的逃犯,同样出自北安国。 两者之间莫非有联系? 就在他准备让人问话时,同样被抓住的几个野人突然高喊:“公子,公子饶命!他们确是逃犯,仆等不是啊!” “把人带过来。”郅玄愈发感到事情蹊跷。 叫嚷的野人被抓了过来,一把按在地上,郅玄都能听到对方双腿撞到石头的声响。 地上几人并不在意,抓住唯一可能活命的机会,将自身来历说得明明白白。原来他们全都出身北安国,并不是野人更不是奴隶,而是在边地种田的庶人。 “数月前有狄人扰边,县大夫将仆等召集起来充做卒伍。将牢里的犯人也放出来,当众发下武器,许他们杀胡抵罪。 不想来犯的狄人实在太多,直接冲垮了防守,开始在县内烧杀劫掠。 县大夫在乱中不见踪影,我等杀出县城,本想去送信,却是运气不好,中途被一支商队蒙骗抓捕,脸上被刻字,沦落成奴隶!” 几人越说越是愤怒,言辞间透出无比的愤恨。 欺骗他们的商队装作北安国人,实则出身南幽国,行事狠毒肆无忌惮。 各国均有律法,不能以未犯罪的庶人为奴,否则必将遭到重惩。这支商队却毫无顾忌,在他们表明身份后,照样在他们脸上刻下印记。不过他们也有忌惮,闻听公子颢返回赵地,连夜拔营启程,很快离开北安国境,进入西原国内。 “这支商队专门贩卖奴隶?”郅玄问道。 几人想了想,不确定道:“回公子,仆等被抓后,整日被关在笼子里,不得见天日。只知晓商队有百辆大车,都用草席和兽皮盖着,还能听到奇怪的叫声,像是人声,也有野兽禽鸟。” “你们是如何逃出来?”郅玄又问。 几人互相看看,再次回忆,说道:“进到西原国,两头兽突然破开笼子,商队杀死一头小的,跑了一头大的。队伍里死了好些人,笼子也被撞坏。我们就是趁那个时候逃出来。一起逃的还有几个人,中途失散不知所踪。” 几人还道出,逃出商队后,他们本想返回北安国,却被这些逃犯挟持,还用绳子捆住他们,不许他们逃跑。 在进入郅地前,他们一直东躲西藏,靠生食小兽和野果充饥。这次实在是饿得受不了,才冒险到田里偷食麦子。 “公子,我等句句属实,公子饶命啊!”几人趴在地上不断哀求,只求郅玄能饶他们性命。 “你们可曾看清跑掉的兽是什么样子?”郅玄突然问道。 几人有些懵,片刻后才回道:“没看得太清楚,身体无比巨大,鼻前还有两角,很是吓人!” 几人用力回忆,给出所有能想起来的细节。 听完他们的讲述,郅玄有九成把握,一死一逃的都是犀牛,或许是一对母子。有很大可能,自己猎杀的犀牛就是逃走的那头。这也很好地解释出,为何传说中的犀会突然出现在郅地,而且见到人就攻击。 “你们逃走之前,可听闻这支商队要去何处?” 几人同时摇头,依稀记得商队貌似要经过几个诸侯国,至于最终目的地,他们实在不知道。 见几人再说不出什么,郅玄命人分别将他们带下去。至于剩下的野人,全都鉴别身份,逃犯关进城内大牢,庶人也暂时关押。 对于麦田的损失,这些人自然无法赔偿,郅玄准备用羊补偿国人损失的麦子。 “公子,这如何使得?”麦田主人连忙推辞。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