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布上只有寥寥数字,字字同他相关。 “刺杀?”郅玄放下麻布,侧身托着下巴,回忆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挑唆闹事是计划之中,给自己下毒应该是计划之外。 看样子,这些西都城来的刺客尚不知城内变化。如果知道却没有离开,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们是死士,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有点麻烦。” 郅玄陷入沉思。 这件事已经暴露,难的不是如何抓捕,而是怎样将他们找出来。 麻布上的内容证明自己会被刺杀,主使者是谁?密氏嫌疑最大,可谁能保证背后没有其他人等着渔翁得利? 郅玄沉吟片刻,示意府令近前,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吩咐一番。 “公子,此事太险。” “不会,有巫医桑医在,暗中增加甲士护卫,定然不会出事。” 见郅玄主意已定,府令无法再劝,只能返回县城,尽快着手进行安排。至于他带来的鸽子,则被郅玄留了下来。 在他离开不久,巫医端着一碗药走进来,在他肩上站着两只鹦鹉,身后还跟着一天比一天圆滚滚的狼崽。 “公子,该服药了。” 巫医和桑医了解郅玄的习惯,在开方时都会尽量避免苦药。熬煮汤药时,偶尔也会加些甜草,缓解汤药入口的苦涩之感。 郅玄接过药碗,试试温度,认为可以入口,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汤药除了解毒,还有安眠的成分。 桑医和巫医为郅玄诊脉,发现他身体元气有一定损伤,在调养期间不可过于劳累,每天都要督促他早点休息,不要忙起来就到深夜。 汤药很快起效,郅玄打起了哈欠。看看案上竹简,不需要马上处理,索性推到一边,等明天睡醒再说。 当夜,府令和几位临时接到消息的下大夫聚在一起,都是彻夜未眠。 身在新城的送粮队伍被隔绝消息,均不知县城内发生了什么。 天明时分,丁豹和另外两名下大夫同去药田,一个时辰后离开,持郅玄手令前去新城。 “入贡队伍五日后出发。” 按照郅玄和西都城的约定,粮食送到后,他不只会在书简上添加西原侯和六卿之名,还容许他们选派人员参与入贡,一同护送犀牛皮和犀牛角去往中都。 送粮队完成任务没有离开,等的就是这道手令。 对其他人来说,入贡的时间越早越好。藏在密氏队伍中的刺客则不然。 自从抵达郅地,他们就被困在新城,消息无从传递,也联络不上藏在县城的钉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除了知道郅玄不在新城也不在县城,再没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如今郅玄下令,入贡队伍很快就要启程,他们没有理由继续留在郅地。不想无功而返,唯有尽快动手。 “听闻城外有一药田,公子玄就在此处。” 通过和城内庶人打听,刺客们确认郅玄所在,还乔装打扮溜出城,跟踪两名故意泄露身份的药仆找到药田的具体位置。 殊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郅玄的预料之中。 郅玄无法马上锁定刺客,毕竟送粮队伍人数众多,万一刺客不在密氏队伍中,贸然行动很可能打草惊蛇。 经过一番思量,他决定以自己为饵,在新城广撒网,总能把这些家伙引出来。 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