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颢看过信中内容,沉思片刻,道:“君上要击东梁国,我可出兵相助。” 郅玄停下脚步,摇头道:“不必。” 西原国和东梁国开战,既为新仇也为旧恨。不管国内氏族有什么样的心思,彼此之间是否和睦,在这件事上早就达成一致,必然群策群力拧成一股绳。 如此情况下,北安国两不相帮即可,出兵相助实无必要,反而会引来中都城的猜疑。 “非北安国,从我封地调兵。”赵颢解释道。 不以北安国的名义出兵,而是赵颢个人出兵相助,意义截然不同。 赵颢和郅玄成婚,两人结成婚盟。郅玄和东梁国开战,赵颢调动军队助战,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毕竟两人不是普通盟友,是实打实的夫妻。 “真不用。”郅玄仍是摇头,在赵颢皱眉时,话锋突然一转,提出他早前的想法,“如对南幽国开战,君怎么看?” “南幽国。”赵颢沉吟片刻,道,“三军易破,唯瘴毒难解。” 赵颢的回答在意料之中,郅玄走到塌前,抽走赵颢手中的竹简,笑道:“若瘴毒能解,君当如何?” “发兵南下,破其国。”赵颢没有任何犹豫,完全是脱口而出。 不是灭国而是破国,和郅玄对东梁国的计划一样。 “我能助君解瘴毒。”郅玄道。 “果真?”赵颢神情肃然。 “绝非虚话。”郅玄颔首。 不过方子不能白送,必须给付等价的钱粮。 谈起合作,关乎政治和军事利益,郅玄开价不会手软,赵颢还价也是理直气壮。 上一刻情意绵绵,下一刻唇枪舌剑,两人的身份注定他们要公私分明。郅玄如此,赵颢亦然。 第一百五十一章 关乎到国战,事情非同小可,郅玄不能一人决断,赵颢同样不行。 两人商议之后,赵颢亲笔写下书信,携带信件的快马离开边地,飞驰赶往北都城。骑士肩负使命,俱是一人三马,日夜兼程,以期用最快的速度抵达目的地,将信件送到北安侯手中。 在等待回复的日子里,郅玄突然清闲下来。 和东梁国开战尚需时日,春耕也接近尾声,国内的政务暂由六卿代劳,郅玄停留在边地的日子里,无需案牍劳形,索性完全放松,给自己彻底发个大假。 仔细回想一下,自他从昏迷中醒来,为能保住性命,神经紧绷成为日常,放松的日子少之又少。 在登位之前,尤其是困在西都城的日子里,他睡觉都难以安稳。 毫不夸张地讲,在渣爹和密氏的紧盯之下,明明身体疲惫到极点,精神也不敢有丝毫松懈,否则就将是万劫不复,求生的路都找不到。 登位之后,生命危险暂时解除,政务军务一起压上,郅玄彻底体会到国君的辛劳。 回头看看渣爹,不管对自己态度如何,在西原侯的位置上,他的确尽到了自己的职责。 好权实无大错,错的是夺取权利的方式。 郅玄成为西原侯日久,逐渐能够明白渣爹当时的心境和矛盾。可明白不代表理解,换成是他处于渣爹的境遇,是否钻营无法保证,他绝不会向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下手,更不会允许旁人肆意妄为。 说他故作姿态也罢,站着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