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截的氏族以及他们背后之人全都没有落下,一字一句写得清清楚楚。 为携带方便,信是写在特殊的绢上,整张薄如蝉翼,展开能铺满半张桌案,折叠起来却能轻松装入尾指粗细的木筒,绑在信鸽背上,递送十分方便。 郅玄取下木筒,划开蜡封,将信件从头至尾看过一遍,眉心越皱越紧。 他料到这次联姻不会太平,却没想到原桃尚未入城,就有人迫不及待跳出来,用的还是这种手段。 “当我原氏无人?” 信件中写得清楚明白,遇到拦截,原桃应对得当,非但没有让对方的计划得逞,还狠狠落了对方面子。事后王子淮派人散播消息,潜伏的人手推波助澜,令试探之人偷鸡不着蚀把米,短时间内绝不敢再轻举妄动。 知晓原桃没吃亏,郅玄还是意难平。 这些人为难的并非原桃,拦截彩车不过是个幌子,为的还是他和王子淮! 即使原桃打碎挑衅,还反将对方一军,郅玄仍怒火难消。 目光扫过记录在绢上的名单,一家一氏印入瞳孔,包括太子和其他两位王子,他都没打算放过。 如今的郅玄已非吴下阿蒙,也不是任人欺凌仍要隐忍的病弱公子。他是西原侯,是西原国国君,是代人王牧守一方的大诸侯! 他手中财帛巨万,麾下兵强马壮,胆敢挑衅他,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西原国上下素来强横,敢在自己面前蹦高,不砍几刀就不知道西原国的道理怎么讲! “中都城。” 郅玄手肘撑在桌案,单指曲起抵在上唇,另一只手置于案上,手指一下接一下敲击,声音十分有规律。 这是他考虑事情时的习惯。 突然,敲击声停止,郅玄眯起双眼,舌尖扫过牙床,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出面的氏族不足为惧,最重要的是他们背后之人。 针对东梁国的下作手段,郅玄可以调动军队发起国战,把东梁侯的所作所为写进檄文,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目标换成人王的儿子,其中一个还是太子,情况就截然不同。 身份的特殊性注定他不能轻举妄动,没有万全的把握也不能把事情摆到台面上。但这不代表他会忍气吞声,当做事情没有发生。 想要对付他大可以真刀真枪,为难一个小姑娘算怎么回事? 孬种! 如果对方直接和他摊牌,甚至像东梁国一样对他使手段,郅玄尚不会如此生气。令他震怒的是对方畏首畏尾,不敢直接找上他,而是借原桃生事,还自以为做得聪明,简直无耻之尤! 将妹妹远嫁本就气不顺,出嫁没多久就遇上幺蛾子,这些人分明是撞到郅玄的枪口上,注定被轰得连渣不剩。 “不能明面上动手,可以用别的办法。” 郅玄面带冷笑,手指划过绢上的名字,心中已然有了计划。 之前命狐商去密地收麻,专为攥住密氏命脉。不想密氏倒台太快,根本没来得及收割成果。如今计划搁置,密地属民仍在开开心心种麻。 除和密氏关系密切的家族,大多数密地人未受到密氏叛乱的波及。商队如期到来,收货量越来越大,种麻的人家收入颇丰,生活反倒比之前更好。 这就使得密氏倒台后,密地上下未见动乱,属民照样安稳过日子。 有个别人想要挑事也很快被镇压下去,漏网之鱼被抓到,立刻就被押送到府衙,扰乱密地的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