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向魏砚,“漠北荒瘠,恐有许多药难寻。” “你要什么药我都能给你寻来。”魏砚道。 沈瑜卿点点头,“这便好办了。” 其实玉罗沱非寻常的病,而是一种毒,当年她求学时,先生已中毒五年,却从没放弃过,潜心研究,终于在三年后得了解药方子,沈瑜卿才会这般了解。 但是这毒非同寻常,先生从未告诉过她来历,漠北怎会有人中了同样的毒,且中毒多年,倒底是谁动的手脚? 沈瑜卿蹙眉回想着,不知何时魏砚站到她身侧,“怎么了?” 她回神,看他一眼,又收回来,“没什么。” 没什么必要想的,又不关她的事。 魏砚看她胸有成竹的模样,笑了一笑,“这么有把握?” 沈瑜卿抬着下巴,“不信我?” 高傲得像开尾的文禽。 眼睫纤长卷翘,在他面前轻轻扑扇,仿佛刮在了别处。 “哪敢?”魏砚又笑了下。 她能医好军师,现在可是他的宝贝。 二人旁若无人,殷止静坐在案前,察觉出其中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倏忽捋着胡子微微笑起来,果然是他老喽。 沈瑜卿再为殷止诊了脉,以细察病情,不料想这毒竟比她预测得还要厉害,解药必要加快了。 没待多久,二人离开。 魏砚依旧走在前面,沈瑜卿面色不如方才的淡,有些沉,“稍许我会开一副方子暂且让先生服用。” “嗯。”魏砚说,“还想要什么我交代下面人去办。” 沈瑜卿想了下,问他,“从漠北到上京快马加急要多久。” “一月。”魏砚说。 他放慢步子,与她并肩。 “够了。”沈瑜卿道“药物珍奇,我要先给先生写一封信寻以前剩下的药,若是没有再问问他要去哪找。” 魏砚点点头,没留意她口中的先生。 上京求学大有人在,寻医亦是不足为奇,故而他便越过了她反复念叨在口中的先生是何人。 魏砚路走到一半,军所有人求见禀事,他先出了去。 沈瑜卿独自回去,到屋内吩咐绿荷备好笔墨,提了笔,行首江十,伏案写了半刻,落款小酒儿。 从前为避嫌,掩人耳目,他们二人的私信习惯隐匿,取自“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写好置墨迹干透,沈瑜卿亲自封好,吩咐醒柳交给府内信使。 来回两月,时间还是够的。 入夜,沈瑜卿早早安置,一程太过疲乏,没需多久便入了梦。 漠北到上京快马加鞭需一月,再回又需一月,中间费了时候,沈瑜卿已制好暂时的方子命人到城中寻药。 解玉罗沱不是短时间能解决,她倒是佩服那位军师能忍这毒有十年之久,当初她见过先生一次毒发,便晓得那毒的厉害之处。 “小姐,这几味药都是城中寻不到的。”绿荷将列出的单子送进来。 沈瑜卿接过看了看,刚想说让魏砚的人去找,想了下,没说出来。她将纸折好,就让绿荷下去了。 天将黑时魏砚回府,入眼一道靛青人影,襦裙曳地,划过一道漪。 “你回来得正好。”沈瑜卿拨着吹乱的发丝过去。 魏砚往她身上扫一眼,“你在这里等我?” “谁等你。”沈瑜卿咬了下唇,面别过去,“刚巧碰上的。” 魏砚盯着她发白的侧脸,忽而笑了一声,“嗯,是挺巧的。” “找我有事?”魏砚往里走,步子不大。 沈瑜卿跟着他,拿出那张纸递了过去。 魏砚接过,上下看一眼,明白了。忽停住身,沈瑜卿也停下,两人面对着,他微低下头,几近贴上她的额,漆黑的眼似笑非笑,“又生气了?” 这东西,她明明可以吩咐下人交给他。 一个见他的由头罢了。 指不定又是因为那日招惹她的事闹脾气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