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粗糙打好的草药,用布包着,随意地放到一处。 沈瑜卿拿了一包,是头一回见到,“这就是你口中的药?” “不然?”魏砚笑,“这药虽不如你的精致,却也管用。行军时哪顾得上那么多,直接抓一把就擦上,省事。” 沈瑜卿闻着那药味熟悉,想到当初与他并驾时淡淡的草药味,应就是这个了。 他果然没用过她送的药。 沈瑜卿一把将布包扔到他怀里,“既然省事,你自己擦算了。” 她说了一句,转身就往出走,忽腰间缠上一只手臂,将她往后带了过去。 后背贴靠上他的胸膛,她跌坐到他怀里。 正厅的门敞着,虽没有魏砚的令没有人敢进来,可沈瑜卿还是忍不住心头一紧。 灯火昏黄,地上映出两人叠.坐的影子。 沈瑜卿揪着他破出口子的胡服,眼刀子朝他飞过去,“不是说不动我?” 魏砚搂着她,“没动你,就抱抱。” 他手向上,摸着她遮面的纱,精准地压在昨夜他留下痕迹的地方,“让我看看退下去没。” 沈瑜卿侧了下头,躲过他的手。她一侧,便看清了他的脸,压低的眉峰,深邃的眸,他眼里映着她。 “看什么,明日就没了。” 魏砚牵了牵唇,“挺可惜的。” “你倒底上不上药。”沈瑜卿被他半搂着,坐着他的腿,几乎侧身都贴到了他怀里。 他腿绷着,紧实有力。沈瑜卿侧坐上面,忍不住想往后动,往后就与他贴得越紧了。 魏砚呼吸重了些,一手扣住她的腰,另一手隔着白纱捏她的脸,“自是上的。” “那你还不赶快放开。”沈瑜卿没好气道。 魏砚眼盯着她,目光凝了凝,看清她眼里的光,忽而笑了,应了一声,“嗯。” 他手放开。 沈瑜卿站稳理了理他方才揉乱的衣裳,看了眼案摆着的一包包草药。 她随手抽了一包打开,“倒是做得不错。” 虽卖相不好,但效用倒也不输于她做的药。 魏砚腿岔着,腰间的刀已置了案上,他肩上伤得最重,豁长的口子,他却像没事人似的。 沈瑜卿手压了些药,走几步站到他面前,她面朝着他,他眼牢牢盯在她身上。 他坐着,她站着。 “不用月兑衣裳?”魏砚斜坐着,黑眸晶亮,似笑非笑地看她。 沈瑜卿从容地拿着药,“左右破成这样,不月兑也无妨。” 魏砚低笑,张开手,面微微仰着看她。 柔软的指腹擦过他的肩,她遮面的白纱轻轻拂动,刮过他的下巴,鼻梁。 那只手从他肩上换了地方,移到他胸口。 她微微俯身,一双细眉似蹙非蹙,眼低垂着,卷翘的长睫扇动,像是刮在了别处,惹得人心头发痒。 魏砚的伤处多,沈瑜卿上药费了好些时候。 她直起身,从袖中拿出帕子擦净手上残余的药。 “上完了?”魏砚问她。 沈瑜卿点点头。 再无话了,却谁都没提先回去歇息。 过了一会儿,沈瑜卿先道:“近几日你能不能坐马车去军所。” 魏砚嘴边笑意淡了下来,眼底深幽,“为什么?” 沈瑜卿擦干净手上的药,默了下,淡然地轻声,“秦七快到上郡了。” “怕他知道你我的事?”他盯着她。 沈瑜卿动作顿住,抿了抿唇。 魏砚嘴角动了动,声压下,“还是怕上京那个书呆子知道你我亲密的事都做过了?” “谁与你亲密的事都做过了!”沈瑜卿不忿地瞪他,狠狠捏了两下帕子。 魏砚一双黑亮的眸看紧她,“亲也亲了,摸也摸了,还不够亲密?” 沈瑜卿骂他,“那都是你强迫我的。” 她眼底是怒的,像极了昨夜的模样。 “无耻!”沈瑜卿将手中帕子甩到他怀里,转身就走了。 帕子是素白色的,现在染了绿上面都是药味。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