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若我能再回上京,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登门求娶。” 月匈月甫上那只手猛然用力,沈瑜卿忍不住咬紧下唇,眼眶里晕了泪。 “拒了。”魏砚盯着她,“我不回上京,若是你敢接他的婚书,我就亲手剁了他。” 沈瑜卿神色淡淡的,“我哪里说过会接受?” “什么意思?”魏砚眸垂下,一瞬不瞬地看她的眼。 沈瑜卿继续,“我只是提前告知你,免得你从什么地方听到消息不信任我。” “昨夜我想了,有些事说不清楚误会会闹得更大,先生一事回上京后我会处理好,你只需等我信儿就好了。” “就这样?”魏砚咧嘴笑,在她唇瓣上又啄了两下。 “不然呢?”沈瑜卿眉梢挑开,“先生于我有恩,我不想有负于他,这件事我会解释清楚,但你要信我。” “我何时不信你了。”魏砚眼睛还停留在她脸上,“我在漠北等你。” … 走了大半日终于出了雪山,外面厉粟张禾带人也搜寻了一日,可算是把两人找回来。 厉粟眼尖,瞥一眼两人紧紧牵在一起的手,心里过了好几遍,看王妃没有挣开,王爷眼里有笑,就知道这事准成了。 他乐呵呵地牵马过去,躬身,“王爷,耶律殷余党属下已带人除尽,可以回去了。” 魏砚点头。 厉粟只牵了一匹马,魏砚扶着沈瑜卿先上去,沈瑜卿坐在前面扯缰,后背贴上一块坚硬,魏砚臂环她的腰,拉过缰绳握在手里,一句都没解释,扬手道:“回上郡。” 回城要比来时少了诸多波折,一路顺利,没再有持刀的犬戎人。 有魏砚护在怀里,他肩宽厚,臂弯圈着腾出一块温暖舒适的地。 刀横在马前,刀身黑亮笔直,刀鞘挂一环,是一枚圆玉。 沈瑜卿目光落在上面,不禁多看了几眼。 魏砚手松松抓着缰绳,注意到她的视线,低声问,“喜欢?” 圆玉呈环状,中间空洞,是被精细打磨过了,上面雕琢繁复花纹,不像漠北能有的东西。 沈瑜卿只是觉得特别罢了。 她开口,“这不像是你有的东西。” 语气笃定,魏砚手臂收紧,扯了扯嘴角,“你倒是了解我。” 沈瑜卿没接他的话。 魏砚目光盯着她的红唇,“这东西是我母亲给我的。” 沈瑜卿一怔,仔细回想一遍,记起魏砚的母亲应是宫中的淑贵妃,曾经盛宠一时,只是在十年前意外离世,也就是在那一年魏砚离开了上京,发誓永驻漠北。 难道魏砚不回京和他的母亲也有关系? 沈瑜卿心里猜测,魏砚仿佛看出她的心思,薄唇亲着她的侧脸,“你猜得不错,上京污浊,我不想留在那。” 世家间暗自的勾心斗角,行的龌龊事沈瑜卿不是不清楚。 当年淑贵妃离世时她还小,只听说淑贵妃是风寒加重,身子又弱才无法救治,想不到另有隐情。 魏砚似是不想多说,他解开刀鞘的白玉环,塞到她手里,“你我既已定了情,总要送些信物给你。这环自我出生时就戴着,也是我离开上京唯一带出之物,好好收着。” 沈瑜卿没料想到这茬,他塞给她玉环后又去牵扯缰绳,好像没什么不一样。 她摸着玉上雕琢的纹路,拿近一看才看清上面是刻着“行止”二字。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想来赠玉之人必是心有期盼,满腹疼惜的。 沈瑜卿当时尚是年幼,对淑贵妃了解不多,只记得她很美,世间再无那般美艳女子。能刻下这玉之人,必也是行端坐正,品行高洁之人。 魏砚搂着她的腰,“好好收着。” 沈瑜卿说:“你将这等贵重之物赠我,我现在还没什么好送你的。” “你当是在以物易物?”魏砚道:“我母亲生前交代我,这玉要送给我未来的夫人。” 从昨夜她答应他的求娶之后,他便三句话离不开他的夫人。 沈瑜卿拿了帕子将玉裹住,收到怀里,刀柄空了,没了惯带的玉环反而有点寡淡。 见她些许郑重地收好,魏砚嘴边浮出笑,“等回了上郡,我会给你一个体面的婚事,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淮安王魏砚的王妃。” 沈瑜卿并不在乎这些虚礼,只是听他这般说,面上再若无其事,还是忍不住捏了捏袖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