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甫,隔着襦裙重重叼住。 沈瑜卿麻意袭身,心口跳动,一时脑中空泛无物。 只一下他又松开了,看她时的眼有种珍重的虔诚。 他开了口,“我魏砚此生只会有你,无论生,无论死。” … 佛家清净,到最后沈瑜卿把魏砚赶出了屋。 他说留下只抱着睡觉,沈瑜卿没让。 人走了,日暮降临,沈瑜卿躺在榻上却是没半分的睡意。 眼前浮现出方才他看她时郑重起誓的模样。她早知他生性浪荡,不受管束,当初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 沈瑜卿翻过身,月光里,她眼眸合着,唇边淡淡地扬出笑。 翌日还要赶路,一早用过斋饭,车马已备好。 沈瑜卿推开门,旁侧落一高大人影,她看过去,魏砚正抱刀等她。 “等多久了?”沈瑜卿转头往前走。 魏砚跟在她后面,寸步不离,“没多久。” 寺庙小,迎面又看到了南嘉和。 其实南嘉和早就看到他们了,她一早用过斋饭,就看到魏砚在朝东的禅房外站着,黑衣猎猎,臂弯提刀,是在等人。 她记得从前他是最不耐烦等人。有一回淑贵妃让他从书院回时带她一同去府中吃饭,她不过就收拾了会儿笔墨,他已先打了马回府,反而安排侍从接她。而今他却心甘情愿在外面等一个女人。 南嘉和心头酸涩。 等到禅房的门打开,她看见两人似是说了几句话,女人面色冷淡,态度说不上热络,男人却始终提着唇角,紧贴在女人身后。甚至在下台阶时他手放到她腰上轻带了下,像怕人摔倒。毫不起眼的动作,要不是她注意很难看到。 南嘉和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湿先过了去。 “王爷是要走了吗?”她没再叫砚哥哥。 魏砚没说话,看向沈瑜卿,沈瑜卿也没说话。 南嘉和眉眼垂下,没了昨日的明艳,“昨天是我唐突了,只是与故人许久未见才一时欣喜说了那些话,请王爷王妃莫要怪罪。” 她态度转变之快沈瑜卿忍不住多看她两眼。她开口,“昨日你说了什么我已忘了,谈何怪罪之说。” 沈瑜卿说完抬步先走了。 魏砚也已离去。 南嘉和远远地看着,那个男人眼里仿佛只有沈瑜卿,两人到马车旁,魏砚扶住她,将人抱了上去,动作自然。从未见过他对一个人女这样。 此时她在想,如果当年她不顾母亲阻拦去了漠北找他,结果会是如何。 怕是没有结果,他若有意,早在同窗之时也不会懒得应付人,安排侍从接她。 马车一路向南,速度快,又一连行了半月余,至晌午就到了下一座城。 原本打算歇息片刻就接着走,怎料想前些日子大雨,将搭建的拱桥冲垮了,洪水大,船只不通,想渡河只能靠桥或绕远路。好在官府重视,桥基修建得快,再过两三天就能通行。 绕远路少说要花费小半月,一行人便先歇下,等上三天再走。 正是晌午,沈瑜卿赶路疲惫先去沐浴休息,魏砚无事带人到城中走了圈入夜时才回来。 沈瑜卿睡得足了,恢复些精神。 正是夏日,城中不设宵禁,入夜要热闹些。 “想不想出去走走?”魏砚朝她看。 此时也睡不着,沈瑜卿就答应下了。 城中不同以往的热闹,街上行人摩肩接踵,马车辘辘而过,摊贩亦是接连摆在一起,倒像是有什么节日。 两人没骑马,魏砚让她走里,臂环住她的腰,贴身护着。 要是在漠北也就罢了,入了关中少见如他们这样的男女,沈瑜卿放不开,轻推他一下,他手却收得更紧。 “人太多了,怕你走丢。”魏砚低笑道。 云中城是一座水城,四面环水,城中也有河。河上放了花灯,形态各异,灯火璀璨,引人注目。 沈瑜卿买了一盏。 两人到河边,她慢慢蹲下身,手里托着灯放置到河面上。 是一盏兔子灯,红烛在里燃着,亮得通透。 河水是清的,周边行人来往,如影晃动。 她目光向下看,身后的黑衣男人依旧在护着她,像座巍峨的山。 魏砚看她郑重的模样好笑,“看不出来你信这个。” 沈瑜卿收了视线,她遥遥望着飘远的兔子灯,道:“小时我阿兄喜欢拿兔子灯哄我。” 头一回听她提起她的兄长。 魏砚察觉到不同寻常,环住她的肩,“这么容易哄?看来我以前干脆都送你兔子灯得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