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去了。 周栗出去等人。 周栗站在医院大楼前,周孟航正停好车,大步向她走来。他的身影出现在花坛边,步子迈得很大,模糊的影子很快在周栗眼前变清晰。 周栗第一眼注意到他嘴边的伤口。“你......” 没让她有机会把话说完,周孟航一把将人抱住。 今天是个阴天,清风吹送十月秋,十月都要过去了,他身上的气息还是烫,周栗感觉到肩头一热。 周孟航把脸埋在了她肩上。他这几天开着车跑了很远,又原路返回,没怎么休息,也不想休息,直到手机里收到她的消息。这一路过来的不安终于落到了实处,同样落地的,还有这段时间以来那颗过分雀跃跳动又迷糊不清的心。 “我妈呢?”周孟航闻到她身上清浅的味道。 “吃过药了,刚睡着。”周栗一下呆住了,答得一板一眼。 周孟航松了口气。 周栗反应过来,薅着他头发把他脑袋扯开。她盯着他嘴角的伤口看,声调不自觉拔高:“哪儿弄的?” 她明显想骂人,还没摸清状况,只能忍下来,周孟航察觉到,笑了一声。 他本身看起来就懒,此刻脸上显而易见的疲惫,看上去有几分漠然。这样勾唇笑一下,周栗心里的不自在才少了点。 “很丑吗?”周孟航摸着自己已经结痂的嘴角,轻描淡写:“跟人打了一架。” 能猜到,但听他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周栗抬手覆上他的手,在伤处用力摁了一下,“丑死了。” 周孟航还是笑,看上去一点都不痛的样子,周栗又用了点劲儿,他才攥住她的手。 “好了,真不痛。” 他几乎在哄她了。 周孟航初中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挨过拳头,周栗虽然从来没有亲眼目睹,却也碰见过他带伤回来。他总是显得游刃有余,周栗只觉得他跟中二风,却从来没觉得他坏。 但她仍然厌烦他的鲁莽冲撞。 周孟航现在这副样子,真真有点重回当年的感觉了,脸上挂着伤,还冲她笑得没心没肺。 个傻逼。 “知不知道自己多大了啊周孟航?” 周栗甩开他的手,恨不得抽他,见他不答,又问:“谁干的?” 周孟航一愣,反应完她话里的意思,一下笑开了。 二十三岁又如何?她还跟十几岁一样,他也是。 初中的时候,每回知道他在外面打架,周栗都不太乐意搭理他。可他一旦带着伤回来,她又会主动过来,凶巴巴地问他“谁干的”。她就是这样,又凶又护短。 周栗还在等他的回答,下一秒毫无防备地,重新跌回他怀里。 “真的没事。”他在她耳边说:“今天还好有你。” 周栗听到他如擂鼓的心跳声,她眨了眨眼,这回忘了要推开他。 ...... 吴淑萍的腰伤是旧疾了,周孟航以往也陪着过来几次,但很少会严重到需要住院。这回拖了好几天,加上今天舟车劳顿,吴淑萍这一觉睡得格外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朦朦黑了。 母子俩这才算正式见上面。 吴淑萍看清周孟航脸上的伤,气不打一处来,可惜她卧病在床,气都不知道往哪儿出。周孟航怕她又扭到哪儿,赶紧上前拉住。 “妈,你躺好。” 吴淑萍没给他好脸色看:“解释一下。” 表情有些严肃了,周栗一时不知道自己一个外人该不该回避,只能装聋作哑,认认真真把刚买回来的饭菜摆好。 “没事。”周孟航让她放心,“就是跟朋友吵了几句,打一架就好了。” 吴淑萍瞪大眼睛,对他“理直气壮”说出口的理由感到难以置信,什么叫“打一架就好了”?她还要发作,周孟航把小饭桌支起来,饭菜碗筷一起摆好,说:“好了,真没事,你就相信我吧?” 吴淑萍观察着他的神情,把怒气忍了再忍,最后没发作。 两人陪病人吃过晚饭,去超市买了点日常用品,原本还想留在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