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必然不敢声张的,躲一躲,如果能让他找不着人就最好了。 “嗯嗯!” 苏燕手劲有点大,拍得她后背有点疼,但这个有点汗味的怀抱却十分温暖。 原书里女主和交好的夫人说话时,对方谈及苏燕,评价是“鲁莽好动不像女人”,言语中颇有不屑,这也是原书对苏燕的评价。 但其实苏燕是把自己当男孩了。 母亲没有儿子,姐妹俩没有兄弟,她就把自己当成男孩,从小跟着父亲苦练武艺,刀枪剑戟骑马射箭,别的女孩绣花弹琴时她在大太阳底下挥汗如雨,保护母亲保护妹妹,家里出事前还说想跟父亲去打仗,盼望支撑嫡房门庭。 换个角度看,就完全不一样了。 苏瓷乖乖应了,心里却很犯愁,不过现在确实没有太好的办法了,只能先祭出躲字诀。 …… 这一场碰面来得比想象中还要快得多。 梁慎那边早就有些猜测,甚至都用不上煽动,杨延宗稍稍透了些确切行踪,当天傍晚,一行百余匹快马就突兀出现在视野中。 他们这边刚找到一个合适的营地,一听见马蹄声,所有人立即就站了起来,亲兵们迅速分开就着大树和土坳上下的山石和枯黄的草荆站好,拉开一个半弧形可攻可撤。 苏瓷赶紧趁机混进里头去,跟着站到一个接近边缘的大树草丛后去了。 杨延宗坐在马背上,纹丝不动,淡淡看着远处滚滚烟尘。 马蹄声来得很快,不多时,苏瓷就看清马队领头的几人了,身姿膘健,自带煞气,为首是个中年黑脸武将,浓眉凛目,煞气很重,热得太厉害他没有戴甲,和杨延宗一样一身黑色的扎袖劲装,腕间束着皮质护腕,目如冷电,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评估以及其他东西,总之眼神很犀利很让人不舒服。 双方还没撕破脸,最起码表面是的,而后者带的人也不多,否则杨延宗是不会让对方靠近的。 那为首武将勒停马,闪电般扫了对面一圈,目光重新回到杨延宗脸上,他勾唇冷哼一声:“姓杨的,私离军中可视为逃兵。” 杨延宗冷笑一声:“我并未到任。” 他漫不经心弹了弹鞭梢,报到入册才算完成调任,不管是杨延宗还是苏棣等人才到军镇没几天,还没到镇所报到呢,糊弄谁呢? 前头双方在唇枪舌剑,互试深浅,而与那梁慎同列一排的左边最边缘一个年轻的暗红衣裳男子,却一直在举目睃视。 在目光接触都此人之时,苏瓷就迅速一个侧身躲到旁边的一个兵哥哥身后去了。 她已经听明白了,那和杨延宗说话的黑脸中年武将,就正是那个杨延宗的死对头、姓梁的强x犯。 而那个暗红衣裳的年轻男子,则是那位和原主暗通款曲的情郎。 二狼组合同时出现,苏瓷屏住呼吸,赶紧调整站位,拉了拉布盔,把脸半遮住低下头。 苏瓷出发前特地带上一套好不容易弄来的兵卒布甲,她把整张脸都抹上泥尘,手也是,看起来灰不溜丢的,和身边的兵卒并没什么区别。 杨延宗早年征战过西南,心腹亲兵不少是西南出身的,矮个瘦小身形灵活,苏瓷混在里头并不突兀,这么个环境她可不敢轻易落单。 那年轻男子目光第一时间落在陈氏那边,仔细辨认,不见苏瓷,又焦急在兵卒中来回巡睃,引起梁慎的注意,后者说话间也开始不动声色审视这边兵士的精神面貌。 两道目光雷达似的,在头顶来回扫过,苏瓷眼观鼻鼻观心,心里那道弦绷到了顶点。 很值得庆幸的是,徐慎张牟与杨延宗的对话很短暂,你来我往试探一番,双方目的俱已达到,最后张牟不阴不阳说“还是归队的好”,杨延宗淡淡道“自有分寸”,然后两边就分开了。 前者一扯马缰,掉头率人离去,烟尘滚滚,而杨延宗随即就下令转移另寻营地。 终于走了! 苏瓷抹了把脸,和苏燕对视一眼,姐俩都长吐了一口气。 这第一次短暂的却让人后背冒汗的碰面终于结束了。 可这还没完呢。 …… 军镇大部队营地。 梁慎其实早就猜到了,这位和杨延宗缠斗多年的老对头,触觉非常敏锐,关窍应该出在内眷身上。 梁慎眯了眯眼:“必是苏家那几个小姑娘。” 大部队日子并不好过,进山是最好选择,可水车走不了,在第一天的外围已经不得不弃了,镇中的所有牛羊皮都被连夜制成水囊,可也杯水车薪。 这条迁移之路可不好走啊! 食物和食水就是生命之源。 这也是他今天特地去一趟的根本原因。 杨延宗真的有底牌! 他是必要杀死杨延宗立功以请功M.xiapE.cOm